想到这里,她颇为头疼的轻嘶一声,在床上翻了个身。
喻湛要是红着眼睛回去拍摄一定会引起大家注意的吧?说不定等节目播出后还会上个头条——《震惊!当红流量小生在某网综节目中疑遭欺负,倔强含泪坚忍训练!》
宁纯溪觉得自己越发头疼了,哎,她到底是图个什么才非要跟人小破孩杠上那么几句呢!
她心底明明清楚他实际并不喜欢那位首富小千金,约莫只是为了不悖长辈的面子才勉强与对方往来,但她莫名其妙表现出来的敌意是真的既幼稚又伤人!
明明不喜欢人家,现在却又做出这种在意的样子,这不就是在欲擒故纵,吊着对方玩呢嘛。
宁纯溪两只手揉了揉脸颊,猛地掀开被子,呼了口新鲜的空气。
无言地盯着天花板将近两分钟,最后暴躁地起身下床,将鞋子往脚上套。
反正躺着也是睡不着,不如去录制现场看着点,要是小破孩实在委屈想哭的紧,她就勉强主动跟他和好算了。
她比他好说歹说大了三岁,做事情怎么也得大度点才是。
妥协完毕的宁纯溪将自己随便收拾了一下,捎上工作牌打算往外走。
开门时却是被外头的景象再度吓了一跳。
在过去的大半刻钟时间里,喻湛不仅没离开,还可以说是异常狼狈的跌坐在门边的墙沿处。
他无力地背墙而坐,膝盖微屈,一只手非常用力地攥着胃,手背青筋隐现,连带衣服都卷起一大片褶皱。另一只手则难耐地抱着脑袋,似乎还带点自虐倾向的抓着发梢。他的表情非常痛苦,额角还沁出细密的汗珠,一副快要疼晕厥过去了的模样,就连听到她出门的动静,都没能分神抛来一个眼神。
宁纯溪顿时慌了,连忙在他身前蹲下:“喻湛你怎么了,哪里难受?”
她指尖碰到他的脸颊,却是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不由骂道:“你是白痴吗!出来乱走连衣服都不披一件,你感冒才刚好难道就忘了吗!”
察觉到她的碰触,喻湛眼睑动了动,却是没有抬眸看她。
他在那静坐了两秒,像是稍微缓过了点力气,单手撑着地面勉强站起身来。
尽管脚步有些踉跄,但脊背仍是挺得非常笔直倨傲。
前一秒还疼得死去活来的人,下一秒就跟个没事人儿一样,声线平稳,神色淡淡道:“抱歉,刚刚胃疼得实在受不了,我现在就走。”
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在卑微真诚地同她道歉。
若不是那没什么气力虚浮的尾调,当真要让人以为他方才的模样是故意装出来吓唬人的。
宁纯溪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言语间透露出来的那点淡漠疏离,有些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