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很多地方,问了很多人, 他们都说没有看到她。
他以为,她才来一天就被他给气走了。
有点后悔,没能当时就拉住她。
宁纯溪听言微怔,反应过来后又不由觉得有几分好笑:“喻湛,我还没那么幼稚,既然来了这里就多少会把工作做到结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半途而废的。”
喻湛听到她话里的讥诮语气,以及那句漫不经心的“一点小事”时,眼底划过一丝受伤。
张了张嘴,声音干涩的有些走调:“那你,为什么没在拍摄场地,一个人跑回到这里……”
宁纯溪抚额轻笑,做出一副很无语的样子:“喻湛,你可能不知道,我是靠走后门进的这里。走后门你懂吗?就是不管我做什么,就算上班时间偷懒休息,也都不会有任何人发表意见。”
她说到一半,又耸了耸肩,表情有些欠揍:“哦,抱歉,我忘了,你生平貌似最讨厌关系户了。毕竟我们喻少爷家里有钱有资源,但还是跑来参加这种名不经传的小节目从头爬起,想来一定很看不惯我这种作风吧。”
她笑得懒洋洋,很是没心没肺。
“纯溪。”
他止住她的话梢,无言地将她看着,沉默几秒,笔直道:“这一点都不好笑。”
她明明知道的,无论她做了什么,他都会一直喜欢她。
宁纯溪嘴角的弧度僵硬一瞬,索性懒得继续虚与委蛇,毕竟一直装笑也怪累的。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表现的一定很糟糕,但她就是没法做到和喻湛正常交流,尽管中午自我说服过很久,但真的撞见他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阴阳怪气的样子。
敛下虚假的笑意,脸上凉凉的没什么表情,她单手放在门把手处,俨然不想再和他多说,淡淡道:“看来我们没什么共同语言,那也没什么聊下去的必要了。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慢走不送。”
这回喻湛没有阻拦她,房门成功地从里头掩上,关闭时响起清脆的一声“咔哒”声,在空旷的走廊还有些许回音飘荡,平添几分落寞。
宁纯溪关上门后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往床边走了两步,心中莫名有些放心不下,又转回去小心地伏在门边,想听听外头的动静。
安静。安静。
连脚步声都没有。
无趣地扯了扯嘴角,径直走到床边,胡乱将拖鞋踹到一边,就掀起被子将整个人埋了进去。
棉被将光线全部阻拦在了外面,一片黑暗中,宁纯溪眼前不知怎的浮现了关门前看到的最后那幕。
小破孩垂着眼睑,尽管克制的很小心,但睫毛还是受伤地轻颤了一下。
根据她多年带傻缺弟弟累积的经验,男孩子但凡露出这种表情,再过两秒,就该要嘴角一抽,然后扯着嗓子毫无形象大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