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边浅笑盈盈,目若春水,面上春色盎然,让姜瓒不由得想起些绮丽的画面,当即伸手想将白菀揽进怀里,趁着时间还早,再温存温存。
谁知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他便眼看着白菀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从他手里跳开。
姜瓒掀被而起,从屏风探头看出去,门外透亮的雪色倒映出门口一道颀长的身形。
他心下有些不悦,白菀身边的宫女怎么都莽莽撞撞的?
正要让来人再出去,却发觉那人甚至不听传召,便径直迈步入内,明亮的烛光将来人的一身墨色渡上光晕,姜瓒才看清霍砚那张煞白的死人脸。
霍砚凤目淡扫过两人,无视姜瓒隐含厌恶的眼神,他大摇大摆地在一旁的绣凳上坐下,漫不经心道:“还不快进来伺候皇上更衣?”
他身后的宫女内侍闻声鱼贯而入,随之进来的,还有七八个端着黑漆木方盘的白脸内侍,个个身佩弯刀,一看就知是东厂的人。
方盘上罩着红绒布,不知是什么。
现在还不是和霍砚撕破脸的时候,姜瓒用尽全力才压下被冒犯的怒火,皱着眉问:“童海呢?”
霍砚正把玩着几案上的青玉茶碗,闻言冷淡地乜他:“童总管今晨身体不适,求咱家暂时伴驾,”
说罢,也不听姜瓒再说别的,眼睛转而落在乖乖巧巧隐在围屏后的白菀身上:“恰巧玉堂新得了一批玉石,匠人制了头面首饰,特给皇后娘娘送来。”
他话音一落,随他来的东厂番役齐齐将红绒布扯落。
金玉辉煌夺目,让姜瓒都下意识眯了眯眼。
最打眼的,是其中一顶凤冠,冠顶九条金丝錾刻的金龙口衔宝珠,盘旋其上,点翠翠云冠身,接着便是九只翠凤流珠,通身金圈嵌红蓝宝石,华贵非常,精致非常。
其余的便是些金镶羊脂白玉璎珞项圈,一对金八宝手镯,绿松石耳坠,宝石云凤金簪,等等。
姜瓒脸色青白交加,他下意识去看白菀的手腕,她垂着手,看不清他赏给她的镯子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