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夜沙哑地笑了声,胸口一痛又咳了起来。
杨鼎别开头,似乎陷入了对时夜这番话的沉思之中。他想起了那一日时夜假戏真做般地辗转于王骁,江妄与自己之间,举手投足,只言片语竟让人看不出破绽。
不愧是一个作戏的高手,也不愧是个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畜生。
“渴了吧?”杨鼎回过头看着仍在低声闷咳的时夜,忽然便笑了起来。
他起身倒了碗水,抓住时夜的下颌,目光蓦地变了。
“只恐怕你在耍那些手段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
说完话,他不等时夜歇口气,将碗中的水强倒向了仍在咳嗽喘息的时夜。
水肆无忌惮地流窜着,不少没能倒进时夜口中的水溢到了他的鼻中,又引起一番剧烈的咳嗽。
时夜无力的双手摊在身边仅能微微曲起手指,更别提抬起手腕来来推开恶意灌溺自己的杨鼎。
一碗水不多,但也足够让这个重伤在身的人饱受折磨。
杨鼎丢开碗,看着时夜呛咳着慢慢平静下来。
“果然是什么样的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徒弟……”时夜笑了一声,缓缓地转过脸。
他的脸色变得比刚才更苍白了,却又露出副心平气和的模样,让人琢磨不清。
“今晚是师傅的庆功宴,到时候那位多方助你的王护法恐怕会赔掉性命。”杨鼎知道这人心机深重,又能忍辱负重,自己一时也难以让他漏出破绽。转念间,他想起了对时夜可谓情深义重的王骁,今晚林傲要举行大宴,王骁作为当日曾率众袭毁灼阳山庄的天鹰盟中人肯定难逃一死,不知时夜知道了这个消息,是否还会是这样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