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我没有问。”
过了半晌,长庚低声道:“你知道,我们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不要说这话。”
“我只是……以为你不太喜欢辽公子。”
“我只是不喜欢他的一些想法,但这不意味着我不应该去救他。”任肆杯说。
“但你有可能会死在那里。”
任肆杯托住从窗外飘来的一片雪花,注视着它在自己掌心融化。“为了完成师傅的嘱托,我必须这么做。”
“只是如此吗?”
“也为了别人,为了我那些死去的朋友。尤宁救了我的命,但他却被执金吾杀了。青良的笛曲很好听,可我再也听不见了。辽公子是最后一个人。如果他死了,我总觉得,这京城的一些东西,似乎也跟着死去了。”
长庚沉吟片刻,道:“我明白你指的是什么。”
任肆杯点点头,萧索的神色却不改丝毫。“你明白就好,不必再劝我了。”
长庚道:“我可以把当卢给你们用。”
“不必。我们有其他马。”
“当卢是最快的。”
“我知道。可霍鸣是下任家主,是要领兵打仗的人物,他不能让十六卫抓住,所以你要骑最快的马,把你的朋友安全地带出京城。”
“可你们要是逃不出去该怎么办?”
“你不必担心我和我师哥的轻功。即便我们逃不出京城,温伯雪也安排了藏匿点。等风声一过,我们再汇合。”
“我不想明年喝梅子酒的时候,将你的那杯泼在地上,”长庚说,“你务要亲自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