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渡口因为汛情关闭,我们只能走分野峡,那可得绕上好长一截呢。”
“与护送之人谈谈,看能否加快脚程。”
秦牧川与梁少崧又谈了些行程的细节安排。秦牧川久居塞外,对这里的地理水文熟稔于胸,俨然一个活地图。谈话间,他穿插以当地风土典故,听得梁少崧兴致高昂,几乎忘记了进京受审之事。
天色渐暗,秦牧川从柜子摸出一根蜡烛点上。梁少崧想起萧坚还在外面,便推开门向马厩走去。
昏暗的暮光中,梁少崧看见萧坚躺在稻草间,和衣而睡,虽然披着狗皮大衣,他的身子还是冷得蜷了起来。拴在一旁的马儿不时用马尾掸一下他的脸,但萧坚已经睡熟了,没有反应。
梁少崧摇了一下他的肩膀。“萧坚。”
萧坚侧过身子,将脸埋在稻草堆里,嘟哝道:“肆杯,找师傅去玩,师哥要练功。”
梁少崧又用力推了一下萧坚。“这儿冷,到里头去睡。”
萧坚仍是没有反应。
梁少崧只好脱掉火斗,将手贴在萧坚的脖颈上。萧坚被冷意一刺,猛地打了个激灵,从梦中惊醒。
他发梢间掺着稻草碎渣,一脸懵懂,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梁少崧道:“萧坚,别在外头睡,到屋里去。”
萧坚撑着脑袋。在马厩睡了一下午,他似乎受了风,脑袋昏昏沉沉的。一出声,才知嗓子沙哑干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