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开手指,让碎土从指间滑落,口中喃喃道:“奇怪了,这坑里的东西呢?”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厢房传来响动。任肆杯立刻攀上坑旁的梅树,脚尖一蹬树梢,跳上最近的屋檐。

从檐下的厢房里,走出两名卫兵,佩剑都已出鞘。他们在院中搜寻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人迹。

一人将剑装回鞘中,道:“老陈,你是不是听错了?这院里没人啊。”

老陈道:“我刚才的确听见有人说话。难道撞鬼了?”

“这院里阴气太重,谁知道你听见的是什么。”

“你别瞎说。”老陈颈后发麻。他毫无章法地挥了几下剑,似乎要砍断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我瞎说什么,这院里可是埋过死人骨头的,阴气能不重吗?”

老陈打了个哆嗦。“等明早换班的弟兄来,我就赶紧回去。齐统领要罚多少俸禄就罚吧,我在这里是呆不下去了。”

“这有什么,隔壁可住着一群俏姐儿呢,给十两银子我也不回……”那人说着,跟老陈回了屋。

听二人将门闩好后,任肆杯才从屋檐上探出脑袋,若有所思地看着院中的那处浅坑。

任肆杯回到十四皇子的院落时,正屋还亮着蜡烛。从推开一缝的窗户,他看见长庚正在烛光下看书,神情专注。任肆杯起了玩性,悄无声息地走到墙下,随后猛地从窗边探出脑袋,摆出一副狰狞面孔。

长庚倒吸一口冷气,身子向后仰倒,手里捧着的书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