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万重为的脸色,时温才知道医生口中的副作用大到什么程度。
万重为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垂首闭着眼,嘴唇发乌,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时温蹲下来问他:“很难受?”
万重为发出很轻的一点声音回应他。
时温看一眼手表,他下午还要去趟研究所,时间不多了,如果现在回去将将来得及。
他们是坐公交来的,现在看万重为这个状态,别说坐车,站起来都很困难。时温有些焦虑,打开软件叫了个车,然后又问他:“还能走吗?”
万重为用力深呼吸几次,尝试着站起来。他快速瞥了眼挂在正对面墙上的时钟,似乎很怕耽误时温时间,气息很不通畅地说“走吧”。
时温连拖带抱把万重为弄出医院大门,满头大汗。这简直就是他这些年来干的最重的力气活儿。
两人终于上了车。万重为直接躺在后排座位上,时温有点不放心,也跟着坐进后排。万重为很自觉的躺到时温腿上。
他呼吸有点重,紧皱着眉眼,看起来很不舒服。时温忍不住跟着他的一呼一吸走,不一会儿竟也产生了呼吸困难的“感同身受”起来。所以对躺在腿上的行为没追究。
车开到楼下,万重为努力尝试着自己走路,但很难。
他这次做完治疗后的反应太大,感觉五脏六腑都不在原位,连呼吸都带着一股眩晕恶心的冲动。
时温再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架住他,两个人磕磕绊绊上楼。进了房间,时温把万重为放到他的折叠床上,然后去卫生间想拧块热毛巾出来。就这一转身的工夫,万重为吐了出来。
他应该是很难受,趴在床沿上,手臂绷紧,胸口剧烈起伏。
时温急匆匆拿来一个塑料盆,放到床下,然后蹲下来去拍万重为的背。万重为又吐了一会儿,直到再也吐不出什么来,时温才舒了一口气。
他擦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急出来的那头汗,轻声问万重为难不难受,还想不想吐。看对方没反应,又去拿了一杯热水过来给他漱口。
等确定万重为没事了,时温端着盆开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