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站在门口不过来,脸色不对,万重为不耐烦地说:“有事说事,我还没死。”
祁望心一横,到底不敢自己做了主,便把事情三言两语交代完了。
五个小时后,他们在西北沙漠最近的飞机场落了地。
万重为一路都在打电话,他信不过赛事组,自己找了救援队和医疗队,不计代价营救。
中途抽空接了景清和范崇光的电话。景清说的什么不知道,但范崇光那大嗓门,坐在旁边的祁望听得一清二楚。
“你这不胡闹嘛!”范崇光嗓子都破了,“所有专家都到齐了,你他妈一声不吭跑了,手术怎么办?你还想不想活了?!”
专家和设备全是范崇光一手给置办的,朋友也是真心实意盼他好,没真感情不至于急成这样。
景清了解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知道多说无益,只求他事情一解决了立刻回来手术。范崇光不管这一套,他怎么也不能明白人怎么可以为了一件未知的事连命也不顾。
万重为等他劈里啪啦骂完,沉了沉,才开口。
“找不到他,还做什么手术?”
一句话让范崇光熄了火。
飞机迎着夕阳呼啸,小隔板外面的日光直射进来,耀眼,寒凉。
万重为眯了眯眼,头靠在椅背上,侧脸漂浮在跃动的尘埃中,仿佛没有实体,几近透明。
祁望隔着一个座位伸手过来拍拍他肩,说没事的,这个赛事很成熟,估计也就是迷路,肯定能找到。
万重为紧绷的肩膀落了落。他说了太多话,嗓子哑了,嘴唇也起了皮。过了一会儿,他说:“把衣服给我吧,我不能穿成这样去见他。”
宽大的病号服脱下来,接过祁望递来的衣裤套上,又拿了一顶毛线帽戴上——是时温冬天喜欢戴的那种——他头发全剃光了,连鼻毛都剪了,手术前一刻却因为梁明照一个电话,什么也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