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热的,烫过了。
“没想什么,”时温说,“就是觉得自己以前那些悲天跄地的情绪挺可笑的。”
“是吧。”那人也跟着乐,眉眼微挑,骨子里的洒脱和傲气跃然脸上,“来这古战场上走一圈,被这浸透着金戈铁马的冷风一吹,哪还有过不去的坎儿。”
两个人碰一下易拉罐,仰头把啤酒一口干了,顿觉心中畅快。
“刚看到分房名单的时候,看名字还以为你温柔内向,真想不到你这么洒脱。”时温说。
白离莞尔:“队长说,让咱俩住一间,除了赛事成绩相当,还有个原因就是咱俩名字看起来都文质彬彬。”
两个人天南海北地聊着,时温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自在。他和白离在招待所同住一间,特别投缘,很快就熟络起来。
一罐啤酒下肚,两个人便分头回帐篷休息,明天还有将近四十公里徒步,他们不敢马虎。
第二天的行程渐渐深入戈壁腹地。
原本结伴而行的队伍也分散开来,有时候走个十几公里也见不到一个同伴。
时温按定位和沿途标识一刻不停前行,有时候能看见远处影影绰绰的身影,是白离,有时候看不见。他并不胆小,也适应极限运动的孤独性和排他性,但他仍在看见队员身影时心头落定很多,这是人之常情。
风沙呜咽,天地静谧,对大自然的敬畏在每个人心头压着,对它的挑战又让每个人热血沸腾。
这段徒步之旅途径沙漠、风蚀雅丹、戈壁、盐碱地和砂石等复杂地貌,昼夜温差极大。就算赛事组做足了预案,仍有意外发生。
祁望接到梁明照电话的时候,正在参加术前最后一次全科会诊。一群脑科专家噼里啪啦说个不停,一大堆听不懂的医学名词让他心慌意乱。
一看是个陌生电话,更不想接了。但对方矢志不移地打过来,他很不耐烦接起来,刚要骂,只听了几句,脸色就变了。
他去楼下抽了半包烟,下了决心,回到病房。
万重为面色苍白,躺在病床上,护士刚给他备完皮,再次嘱咐一遍明天手术注意事项,生怕照顾不周这个重点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