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是为他妆扮的!
他只是弟弟。
拿起红郁华艳的吉服,在身上比画,女子回眸:「阿情,我穿这好看吗?」
女子越是欢喜,他心下越痛。每次梦到这里,他便挣扎着欲醒来,不想再面对接下来的话。
他看到自己问:「无尘,嫁给寒惊鸿,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听到寒惊鸿的名字,一向冷静的女子突然垂睫,睫下是掩不住的喜乐。他送的胭脂在这喜乐无限的晕红中,也慢慢地褪了艳色。
「嫁于他为妻,我,自是不后悔的。」
这句不后悔,多年后,还是挂在女子唇边,女子做什么都不会后悔。
冷风吹起了纱窗潇簾,九华锦帐随风起舞,逶迤缓落一地的青丝芳草碧色,光可鉴人,曾衫得它的主人鸦鬓堆云,雪肤修颈。如今却散入长风,任尘染淤秽。
她一身素衣,掩起庵门。洗心庵方圆十丈,三尺幼童莫入。
咫尺天涯,恨对谁错?!
他冲进皇宫,在养心殿前与白衣少年相遇,冷颜相对。迎着自己愤怒的目光,却不退避,白衣少年与其兄长一般冷淡,却更加严酷的眼神,似乎从那一刻起,再没有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