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虞月卿惨白着脸,强装镇定,我见犹怜的模样,钟灵一肚子的怒气更是难消。

她拍了拍虞月卿还在吓到仍在轻颤的身子,一把拽过将外衣脱给虞月卿的齐天佑,将虞月卿交给了他。

随后大步走到丁顷白身侧,对着他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两脚。

“这畜生净做些丧尽天良的事,不如让我帮他阉了算了!”钟灵阴沉着眼,顺势在单膝跪压在丁顷白背上的小武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咬着牙说道。

听闻此言,丁顷白身子一抖,愣了片刻,等缓过神来,夹紧了双腿,挣扎的幅度越发地大了。

看钟灵的样子,可不像是在说笑。

齐天佑紧皱着眉头,私下处置官员之子,那是用私刑,不被律例所允,可当他看着虞月卿眼角泪痕未干,楚楚可怜,心中一痛,胸膛中更是无端冒出一团无名火。

那句本该脱口而出的“不可擅用私刑”,被这团无名火焚烧殆尽,连点余灰都没剩下。

他紧闭着嘴,握紧了拳。

虞月卿肩上吃痛,“哎呀”地叫出了声,疑惑地转过头看向本为了安抚她,拍着她肩的齐天佑,忽然紧紧捏住了她的肩头。

被虞月卿这声惊呼吓到,齐天佑慌忙收回手,对着手心愣了好一会,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失态,对上虞月卿询问的目光,眼神下意识游移开,心里还有些发虚。

耳尖泛红,干巴巴地扯了下嘴角,小声地道了声“抱歉。”

再抬头,就见唐安宴、钟灵、小武、范松四人,四双大眼齐刷刷地盯着他和虞月卿看。

齐天佑虽说性子淡若水,可他面皮是薄如蝉翼。

受不住几人这样□□裸的写着,“打情骂俏也不看场合”嫌弃目光。

想起虞月卿此刻正衣衫不整,被这么多大男人看着实在不妥,大手一捞,将人抱在了怀中,甩下一句:“你们审着,我带她去换衣服。”

逃似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唐安宴似笑非笑,长长地喔了一声,与钟灵、范松对视,眉一挑,一个个心里跟明镜似的敞亮。

旁观者都瞧得出,齐天佑对虞月卿的关心和紧张,已远远超出了友人的范畴。

早在国子监中,每每虞月卿惹着丁顷白,带来殃及鱼池的报复,齐天佑挺身相护,处处包容。

只怕这感情早在一来二去间,早有了苗头。

否则这样一位君子,又怎会在听到虞月卿半夜的惊叫声时,就慌得跟无头苍蝇似的,顾不上他最看重的礼教,破门而入。

还将丁顷白打成了这半人脸半猪脸的模样?

就老古板将丁顷白按在床上打的那股狠劲,唐安宴可从未见过他这般有血性过!

夜半骤雨初歇,眼见夜色愈浓,第二日还得早起赶路。

唐安宴吩咐小武将丁顷白捆在了床边的柱子上后,站起身子,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小爷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说罢便揉着脖子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