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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唐安宴在钟灵的花言巧语下,有些心动,压着眉,望了眼白茫茫的雾谷,手中的玉扇“啪”地一声打开,扇了两下。
心里想着不妨一看。
高昂着下巴,带着英姿飒爽,摆着谱道:“小灵子,还不带路?”
钟灵无奈笑着,配合地将手背往他面前一伸,高声回了句:“嗻!”
唐安宴笑着眼若繁星,满意地对钟灵点了点头,随后搭上她的手背,一把握在了手心里。
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意气风发。
大少爷兴致颇高迈着长腿,携上钟灵往雾谷里走去。
看得身后二人,牙是止不住地发酸,似吃了未熟透的酸橘子,刺激的酸味是直冲天灵盖。
两人木然对视,深以为此刻怕是连山顶都容不下他们!
不知此刻下山,还来不来得及?
踏进雾谷,周身被白雾围绕,双眼也似被蒙上了一层似有若无的轻纱,将周遭的一切都笼上了一层虚幻和不真实。
烟雾缭绕间,唐安宴还意外自己误入了九天仙境,眼睛所能看到的有限,从而无限放大了耳朵的听觉。
听着耳畔传来清脆的莺啼,山间潺潺流动的溪流,抚平了众人因长途跋涉而略焦躁的内心。
钟灵对这雾谷里的一切多了如指掌,虽只住了三年,可她对这浮云山确实生了感情。
她喜欢浮云山的若世外桃源,远离纷争的悠然宁静,纵然每天的日子过得泛善可陈,却一点都不空虚寂寞。
唯有偶尔想起和唐安宴在一起那鸡飞狗跳,风风火火的日子,才会生出想下山的念头。
唐安宴牵着钟灵的手,心里浮起淡淡的祥和满足,难得他能静下心来,认真地欣赏钟灵三年的容身之所。
美是真的美,也难怪钟灵心心念念,总说要带他来浮云山,赏花赏云赏月亮。
一路上,钟灵口中的荧花散着点点芳华,似有若无的清香,唐安宴只觉整颗心像是浸在了能叫人忘忧的清泉里,洗去在山外染上了污浊,露出最纯真,最真挚的柔嫩。
一时间,什么白莲教,圣女,鬼面人,统统滚他丫的。
然而小武却没什么眼力见。
面对这样的美景,他仍像个木头,视若无睹,心里惦记着的,是前两日在望月楼听到的那段对话。
一想到丁家要对唐德做些什么,他实在是没什么心情游山玩水。
想起那日偷偷跟着丁顷白的钟灵说,丁顷白掩人耳目进了寿王府,便再也没出来过,他是越发地忧心忡忡。
寿王对皇权不感兴趣,成日只喜欢赏花弄草玩女人,又是圣上唯一仅剩的亲弟弟,皇帝对他是十分宠溺。
但看丁顷白与寿王非亲非故的,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住入寿王府,而丁顷白又与三皇子以及白莲教有所牵扯,由此看来这寿王并非传言中那般无心政权。
能骗过圣上,寿王显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因而唐安宴不准小武不知轻重,没弄清底细就随意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