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宴啪嗒合起扇子,提着钟灵的领子,停下了脚步。

皱着脸,一脸委屈道:“这破山,马都骑不了,走都了一个时辰了,怎么还要过这雾谷才能到?不走了!小爷累了!”

边说一手还揽上了钟灵的肩,软绵绵地‘挂’在了她身上。

活像耍无赖的泼皮!

钟灵重重地叹了口气。

瞧唐大少爷一身清爽,连半点热汗都没出,对比他身后双手拎满了大大小小的手信,就连脖子上也挂了不少的小武和范松,这抱怨声着实过于娇气了些。

可......

谁让他是吃软不吃硬的唐大少爷!

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钟灵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扬起一张春花笑靥,贴心地给他揉了揉肩,敲了敲腿。

轻声哄道:“八月雾谷里头的萤花可美了,寻常人进去一般都是迷路的下场,唯有我们唐少爷这样的天资不凡、深受老天眷顾之人,才能有幸见识雾谷里的绝美风景,真不进去看看?”

这话说的有些夸大其词,但却不假。

为了保护药庐后的那整片珍贵药田,雾谷中摆了五行阵,防止外人进入。

阵法随着时辰改变,就是钟灵也得靠借雾谷中引路香草的味道,或是隐秘的路标辨别正确方向。

唐安宴听了这话,挑起眉尾,心里十分舒坦,却还是装作不情愿的样子,“当真?”

“我骗你作甚?”

范松气喘吁吁,瞥了眼额间豆大汗珠顺着眉尾滚落都没法擦的小武,冷着一张脸,半点疲倦都无,很是羡慕。

暗暗决定得空得练一练体力。

文弱书生这样的词,在他听来可不算好话。

转而又听前方两人你侬我侬的到处撒狗粮,他开始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而应该待山顶。

在前头领路两人眼中,他和小武身上,怕是写了“多余”二字。

双臂一抬,往上提了提钟灵买的一堆的手信,心里别提有多羡慕齐天佑了。

尽管钟灵说他伤势无碍,用了她的药膏后,就算是上山,伤口也不会裂开。

但齐天佑顶着脸上被亲娘打出来的巴掌印,自觉得无颜见人,好说歹说不肯上浮云山来。

君子包袱不是一般的重。

再加上虞月卿当日准备逃时,正巧撞上了出来看热闹的原随风,原随风见虞月卿长得美还会武,更是兴趣十足。

虞月卿一时间被他缠着无法脱身。

而就在那时接到唐安宴命令的小武适时赶到。

人就这么出乎意料地轻易拿下了。

朝中白莲教余孽不在少数,稳妥起见,齐天佑和原随风一起,将她送进了刑部大牢,亲自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