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软糯的声响,似猫爪挠心,似柳絮拂面,痒到了心口上。
唐安宴听出钟灵藏在其中的羞愤,深吸一口气,花费好大劲才移开眼。
抬起头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想要假装无事发生。
钟灵不自在,他也好不到哪去。
他伸手揉了揉胸口,委屈地嘟囔了声,“这又不受我控制,谁知道它发什么疯,跳这么快。”
一个垂着脑袋,像是想把头埋进地里,一个抬头看着屋顶,面红耳赤,静不下心来。
两人无言站了许久。
终在唐安宴不知何时拿了块长巾,裹住中钟灵的还在滴水的长发时,打破了这尴尬无言的寂静。
“多大的人了,夜里洗头也不知道擦干,当心老了落下个犯头疼的毛病,以后可别指望小爷替你按......”
钟灵木愣愣地被唐安宴按坐在桌旁,听着唐安宴絮絮叨叨,有些失神。
今夜的唐安宴,极其古怪。
不说他今夜特别乖巧,还给她擦头,就是那个话,也特别得多!
多得就像禹阳市集上,那卖糖酥的王大娘。
呱呱唧唧,一串一串,像抽不完的糖丝。
密密麻麻地,一层层将她的心牢牢缠住,在他提到老了以后的生活,更是连喘气的细缝都一并给她封上了。
钟灵心里泛着甜味的同时,又觉得堵得慌,一想起自己所剩不多的时日......
“哐当——”
桌上的茶盏碰撞出不小的青瓷响动。
唐安宴被毫无征兆突然起身的钟灵,推倒在了椅子上。
背脊撞上桌沿,带起一阵令人心慌意乱的乒铃乓啷。
唐安宴愕然不已,凤眸睁得滚圆,薄唇上那冰凉柔软还带着甜味的触感,震地他半晌说不出话。
一时间好似被点了穴,手中给钟灵拭发的长巾悄然滑落,他无意识地揪住了自己的衣摆,喉结上下滚动。
澄澈如幽潭的眼眸中,灼灼映着钟灵闭着眼、俏红着脸,认真亲吻他的身影。
等钟灵回过神,才惊觉自己在做什么,突突不止的心跳化作咯噔一声......
老天爷!
她究竟发什么疯!
她,她,她竟然强吻唐安宴!
方才一想到自己时日无多,鬼使神差地,脑中不知怎的就生出了及时行乐四个大字。
这念头来的霸道,刹那间矜持、羞涩皆都被她抛于脑后。
等那股子邪性的冲动过后,钟灵反应过来时,已然将唐安宴压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