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宴自那回被虞月卿爬床色/诱后,对她就再也没有好脸色,明眼人都看得出唐大少爷对虞月卿的不满。
齐天佑从不说谎,此刻只好用沉默来回答,只盼虞月卿不要太过伤心。
“我不过是听到了些传言,又见唐府整兵待发,以为形势很严峻,担心你们,想来看看,并非他口中所说的想图谋不轨,你可信我?”虞月卿满眼苦涩,对上齐天佑棕色的眼眸,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
齐天佑无奈地勾了勾唇,他也能看得出来,虞月卿对唐安宴的情谊非同一般,否则又怎会,一听到唐安宴被天风寨的人抓了,奋不顾身,孤身一人混进禁卫军中,潜进土匪窝里来?
如此情深义重,只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唐安宴和钟灵虽没说破,但两人明显情投意合,虞月卿注定了一番痴心要错付。
齐天佑给虞月卿倒了杯茶,仔细想了想,斟酌着不伤人才回答她的话,“你在崖上和我一同救安宴兄的同一时间,范松和小武在林中被鬼面人所伤,这足以证明你不会是那鬼面人,说你另有图谋,不过是安宴兄气头上,迁怒的胡话,你莫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尽管那个时候,齐天佑也曾怀疑过突然出现的虞月卿,会不会就是唐安宴所猜测的鬼面人,但又想起非裘十年前见过的鬼面人,是个男子,而且虞月卿十年前也才七岁,这个猜测经不起推敲立刻就被推翻了。
虽然这仅仅只能证明虞月卿并非鬼面人。
至于同伙一论,齐天佑私以为向来看不惯不公不平事的虞月卿绝不会是那样的人,可毕竟当时正是因为她的叫声,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才让一直隐在灌木中的鬼面人趁机伤了小武和范松逃脱。
如此巧合下,她的嫌疑仍最大。
最起码,唐安宴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在被救上崖后,才那般疾言厉色地将虞月卿劈头盖脸地一顿指责。
齐天佑虽也遗憾未能抓到那鬼面人,但他的风度教养,让他对虞月卿说不出重话来。
毕竟有同窗之谊,未有实证,仅仅因为怀疑而对她冷脸,怕会叫人心寒,也是对她的不公平。
齐天佑只好柔声安抚情绪低落的虞月卿,正用各种圣人名言宽慰她,忽而听到门外有人说话。
“真是假的?”
“可不是假的吗!你可别再问了,我今日也算是体会了一把从天上坠入深渊的滋味,本以为日后我便能发大财,衣锦还乡,下辈子再不用为银子发愁,没想到到头来是一场空欢喜!”
“唉,谁能想到,那堂堂的兵部尚书,竟能做得出拿一箱子假/钱来赎儿子这样荒诞的事!”门外两小土匪愤愤地对着几张做的几乎可以假乱真的假/钱,唉声叹气。
叹气声刚落下,就听一道义愤填膺的附和声音从旁响起。
“可不是嘛!”
唐安宴不知何故肉眼可见的高兴,见两小土匪骂的正在兴头上,兴致勃勃地凑了上去。
“你们可不知道,这将抠门当毕生追求的唐尚书,夜里睡觉都得抱着他的金子!都说他房里的金子堆成了金山,不闻一闻这满屋子的铜臭味,他都无法入眠!要我说,在唐尚书的眼中,他儿子还没他的金子重要呢。”
钟灵看着唐安宴鬼鬼祟祟地凑上前去,亮盈盈着一双凤眼,一本正经地胡乱编排他爹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