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宴这会才想明白,丁顷白今日突然改主意,不让向如玉参加花魁赛,估摸着是从他爹那知道了今夜吏部有大动作。
为了不留把柄,丁顷白一定是将假扮成向如玉的虞月卿带离了教坊司。
眼下的情况有些棘手。
虽然向如玉救出去了,可他和齐天佑却被困在了芸花楼,若被那吏部抓到了把柄,他两的爹必受弹劾。
所以唐安宴一听齐天佑说吏部来人,第一反应便想要逃。
正拉着齐天佑去跳河,却被眼尖的大理寺少卿瞧见拦了下来,这才回了清风间。
齐天佑面带愁绪,浑身散发着低谷郁气,光看他这幅愁容,不知道的还以为天要塌了。
唐安宴拍了拍他的肩,不解道:“少卿没立刻出声举报我们,还说会想法子将我们弄出去,你怎还是这副要死要活的死样子?”
齐天佑将肩上唐安宴的手拍开,面色不虞,他逛妓院一事定会传到他母亲耳中,一旦被知道......
“唉~”
刚从唐安宴那学的‘你懂个屁’那粗鄙之语刚溢上喉咙,又被他的多年规森的教养扯回了肚里,最后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人本就古板,这一叹更显得他像个老夫子,唐安宴见他的劝说无用,摇头收了声。
支着下巴沉思,该如何措辞,将虞月卿被丁顷白带走,她还是个姑娘的事告诉这墨守成规的老古板,才好让他烦上加烦。
门外倏地响起一阵敲门声。
大理寺少卿带着两身穿官差服的大理寺官差,以查验身份之名走了进来。
......
马鞭破空响起,禹阳街上人仰马翻,叫骂声里混着八卦声。
“哎呦,谁啊!骑马不长眼......我滴个亲娘嘞,方才撞了我的好像是唐家那霸王。”
“可不是那小霸王嘛!也不知今日上哪抢民女去了。犊子你可别骂了,当心你这蠢舌头,快快随我走,再迟些教坊司的热闹可就瞧不着了。”
“听说教坊司的花船失火,把今夜新鲜出炉的花魁都烧没了,那专给人陈情申诉的政史大人也在教坊司被抓了个正着?”
“不止呢,听说工部侍郎的儿子也一并被抓了,还说唐家那霸王也在教坊司,吏部正搜查......”
“咦,可方才当街横冲直撞的不就是唐家小霸王吗?马上那姑娘莫不是在教坊司抢的?”
“听着就是那纨绔少爷会干的事......”
唐安宴骑马带着钟灵,马不停蹄赶往丁家在城东的私宅。
手腕上一熟悉的热意传来,便知道齐天佑已将向如玉送出了城门。
闲言碎语不断入耳,唐安宴驾马疾驰只捡了想听的听,这才想起来在红袖间撞见的人,便是那工部侍郎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