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时常拿此戏弄她。
如今钟灵身上已瞧不出当年那黑丫头的半点影子,圆脸杏眸,朱唇皓齿,虽不是什么倾国之貌,可弯眉笑起来若春梅绽雪,灵动非常,已是碧玉之姿。
唐安宴得意挑眉笑道:“那是小爷养的好。”
钟灵没空和他扯皮,苦大仇深地盯着桌上才抄了三句的宣纸,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深深叹了口气,再次提起笔。
唐安宴黑曜石般净透的眼睛一眨不眨,一直盯着钟灵,看她生无可恋地提笔抄女戒,灵动星眸染着委屈,摇曳的烛光在她身上披上一层淡淡的暖色,满眼都是她娇俏的身影,大少爷无意识勾了勾唇角,忍不住嘟囔了句:“真好。”
圆润小脸,怎么看怎么顺眼,小爷将她可养的真好。
夜渐深,药效发作,唐安宴乏得连眼皮都开始打架,慵懒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带着浓浓的睡意:“别写了,就你抄一句骂三声的速度,天亮都抄不完一遍。老头没那么可怕,他又不吃人,大不了等明儿个小爷替你受罚,再挨一顿打便是,何苦为难自己,还是早些睡吧。”
看着唐安宴打哈欠,钟灵也忍不住打了一个,眼尾都挂上朦胧的困意,她是不真抄不下去了,可......她也不想唐安宴替她受罚。
唐安宴自然知道她在愁些什么,见她犹豫再三,随后对着门外喊了声小武,小武敲门进来只听唐安宴吩咐道:“今夜替爷抄《女戒》十遍,明日放我桌上。”
以往小武总会干脆利落地应声是,然后领命下去,今日却有些迟疑。
女戒?
钟灵一听唐安宴的吩咐,垂挂的嘴角立刻扬了起来,连带着杏眼都弯成了月牙的形状,差点忘了小武有模仿笔迹的绝技!
迅速将桌上的东西一收,乐颠颠往小武怀中一放,钟灵歪着头,圈起脸颊两侧满是谢意的梨涡飞快道:“有劳小武了,明日我请你吃糖......”
葫芦两字还未蹦出口,就感受到背上刺来一道寒芒。
对了,糖葫芦是大少爷专属,曾答应过以后只能给他买的钟灵立刻改了口:“糖饼酥,苏记最好吃的那家。”
小武闷闷地垂着头走出少爷的房间,抱着手中的女戒,望着月,无力地长叹。
以往只会提刀割人头的手,如今还得会提笔抄女戒。
放下屠刀,好人好难。
方才唐安宴不小心将伤口笑裂了,钟灵发现后只好重新又给他上一遍药,忍不住叮嘱道:“这回你可别给我再裂了,这瓶药花了我好多珍贵的草药才炼成的,别浪费了。”
听闻此言唐安宴不悦地歪头瞪了她一眼,“这药再珍贵有小爷珍贵?它能替爷治伤可是它的荣幸。”
论脸皮厚,唐安宴当属之最。
钟灵摇头轻笑,一双杏眸好奇地盯着唐安宴玉润光洁堪称俊朗的脸看了许久。
一股子淡淡的药香随着涂抹之处增多,味道渐浓,唐安宴闻着这股好闻的药香更是昏昏欲睡,懒洋洋地趴好,连眼皮都有些懒得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