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唐德——
什么东西都喜欢往书房藏。
小时候唐安宴常和钟灵最常玩的除了出门打架,便是去书房寻宝,因此练就了一身堪比猎犬鼻子的寻物本事,以及......
撬锁的手法。
“原来如此!”
齐天佑连连点头,这会才算是将唐安宴的计谋理解了透彻,眼下只剩最后一问,为何唐安宴证据在手却还是选择放了非裘。
这还需要解释?
唐安宴翘着脚,身子斜斜地倚靠在软塌上,毫无形象地白他一眼,嗤笑道:“他是好官还是狗官与我何干?小爷来这,只不过是因为答应了老狐狸要救江子闲罢了。”
齐天佑闻言一滞,板着脸怒然拍桌带着满腔的愤懑不平:“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为官者乃我大祁顶梁之柱,若知此柱歪斜却视而不见,我大祁又如何兴盛!”
此愤慨之言语激荡,像是常年无人敲响的撞钟突然发出了悠扬的重响,将唐安宴和钟灵震得半晌忘了说话。
唐安宴先回了神,喉结轻滚先是发出低沉的笑,随着愉悦的心情更甚,笑声越发地大。
原来老古板也可以这般有气势,还会冲冠发怒。
唐安宴突然觉得齐天佑整个人鲜活了起来,不似以前,总觉得他像被礼法规矩束缚地死死着像个毫无生气的假人。
眯起的凤眼尾都染着欢愉的笑意,唐安宴扬起眉笑得玩世不恭,故意往齐天佑面前凑了凑。
齐天佑对着吊儿郎当,一点没将他的话放到心上的唐安宴,脸上恨其不争的怒气越发鲜活。
“你莫不是忘了爷只是个纨绔?天塌下自有个高的人会顶着,还大祁兴亡呢。”
说到个高人时,唐安宴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齐天佑,略嫌弃地叹了口气。
靠这皇子......大祁没啥希望了。
“你!”
见齐天佑沉着脸还想说什么,连忙摆了摆手继续道:“你不能因为小爷聪明睿智,又生得风流倜傥便想叫小爷扛天下兴亡,小爷可没那个兴趣。”
......
“鬣狗急了尚能一口咬穿雄狮的咽喉,何况是非裘这多年的阴毒狗官。小爷带着你们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还有一重伤在身的江子闲,就算有禁卫军护着,也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更何况抓狗官这脏累活,哪用得着小爷亲自动手?”
这些话是在马车还未出发前,唐安宴禁不住钟灵的再三追问才告诉她的。
显然一切都在唐安宴的算计之内,钟灵看两人吵吵闹闹容不进她插嘴,决定还是以后再找机会和齐天佑说说。
车帘此时忽然被人撩起打断了齐天佑的喋喋不休,唐安宴满眼欢喜地看向齐鸣,暗道来的正是时候,他都快被老古板的大道理烦死了!
齐鸣撩开车帘却不进来,目光先是看向齐天佑,点了点头,随后才望向唐安宴,冷冷开口道:“非裘在后头闹自杀,说想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