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弟之间这般‘亲近’的倒是不多见。

察觉到齐天佑的目光,钟灵猛然想起自己现在是个男的!那她刚刚的举动......

连忙亡羊补牢,粗犷大笑着拍了拍唐安宴的手臂,粗声粗气道:“表哥你就快说吧。”

唐安宴呲牙揉了揉被钟灵狠拍过的手臂,看着钟灵歉意的眼神,又喊自己一声表哥的份上。

不同她计较。

见两人期待地看着他,唐安宴高傲地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来。

“以小爷多年混迹赌坊的经验,赌坊里那一个个可都是势利眼。田大柱区区一个农夫怎么可能能从那帮人精手中借这么多钱?”

“借条里还有不少过了还钱期限的。照理来说对付逾期不还之人,赌坊常用的手段便是抢砸夺掠,若是家中有值钱之物便抢,有妻儿便让卖身,田大柱有碎银子、有房契却安然无恙......”

“显然背后有一个让赌坊都忌惮的人!”齐天佑恍然大悟抢答道。

钟灵连连点头附和,深觉有理。

还不算太笨。

唐安宴欣慰一笑接着说道:“而在问及江家之事时,田大柱先是装昏,威吓之下才说了个连男女都不知道蒙面人,明显不愿意说实话,可之后的态度却突然变了。”

“又是忏悔说要去府衙自首,又是提出让江子闲还债来赚取更多的银钱,目的都是想让我们送他去府衙,因此我猜他定是在府衙中有人,而此人极有可能便是指使他陷害江子闲之人。”

直到官差什么都不问,一看见五花大绑的田大柱便对他们动手,唐安宴才猜到田大柱身后的人是江昌的知府。

只有知府才有这样大的权势。

知府既然与此有关,唐安宴就算拿身份压,人家未必肯说实话,当官的人最擅长打太极,甚是狡猾。

他干脆将计就计,想先入狱中寻到江子闲。

“不愧是你!”钟灵肃然起敬,杏眼含波,闪着钦佩的亮光。

唐安宴扬起下巴,高扬的眉尾被夸得和狗尾巴草似的,抖地洋洋得意。

齐天佑明显看他的眼神也不同了,这脑子若用在学习正道上,只怕这大少爷更了不得。

然而齐天佑还是有疑惑之处。

“你又是如何知道非裘有一本账册藏在书房里,还让钟灵和我在你引开非裘后去偷......”齐天佑顿了顿,觉得用偷这字眼不妥,立马改口道:“去拿。”

对于非裘这样的狗官,他们去拿账册是为了替天/行道,既是匡扶正义,那就谈不上偷。

难得有问题钟灵知道,见她兔子似得突然立起了身子,抢先回道:“贪官都会记账,唐叔就喜欢......唔......唔......”

唐安宴猛地将钟灵的嘴一捂,庆幸自己手快,差点他爹就被钟灵这没心眼的给卖了!

好险呐!

唐安宴对着一脸莫名其妙的齐天佑咧开嘴,心虚笑道:“当官的都一个样,对自己的书房总是感到莫名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