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昌知府给抓了?”唐德一脸堂皇,放下数了一半的金子惊讶道。

“小武传回来的消息,说小爷和钟姑娘受了委屈,这会正被关在牢里呢!”

“委屈?那兔崽子能受什么委屈?还不是带着钟丫头去胡闹!不是,我说他不好好在国子监待着跑江昌去作什么?”

唐德瞪圆了眼哼了一声:“我看他是一天不给我找点麻烦,心里头就不舒坦,管他作甚,让他死外边得了!”

唐德气得面上涨红。

阿福老脸一皱,神色担忧,忍不住劝道:“可大少爷他可是我们唐府的独苗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缺胳膊少腿的,老爷你就忍心?”

“我忍心!我怎么不忍心!”唐德哐地一声将装着金子的小箱子一盖:“老子有钱!他死了老子立马娶一堆回来,我再生一个!”

阿福见唐德气得都胡言乱语了,摇着头便想着告退。

刚转身又听唐德吼道:“你去哪!”

“不是老爷说不让管大少爷的吗?”

“我不让管你就真不管啊!那可是我的独苗,老子都见他死过一次了,你难道还忍心叫我再看他死第二次?”

“......”

“还愣着干嘛?还不把人给我带回来!”

阿福无奈垂眸,连声应是。

江昌府衙大牢。

唐安宴所在的牢房,非裘挺着他大腹便便的肚子,忙前忙后,大摆宴席。

非裘乃江昌知府。

田大柱今日来府衙,说是有一伙悍匪抢了他的房契,这伙悍匪行事可疑,竟还假装死了十年的江大娘来吓唬他。

怕是和十年前的那事有关。

指不定他想找的东西就在这伙悍匪身上,可还没提审呢,就迎来了禁卫军。

谁能想到,田大柱口中的一伙悍匪,竟然是唐家的这位祖宗!

禁卫军拿着兵刃破门而入的时候,非裘吓得从那么高的官椅上生生摔了下来,一双萝卜短腿都软了。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非裘,此刻正热情地堆着一脸的讨好笑容,想将祖宗从牢里请出来。

然而——

请神容易送神难。

祖宗翘着腿,一会喊被打得疼了走不动道,一会又喊肚子饿了没力气,怎么都不肯出来。

无奈非裘只好简单粗暴地在这牢中设下宴席,先将祖宗供起来。

唐安宴惬意地坐在非知府亲自搬来的太师椅上,看着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江昌特色佳肴,招呼兄弟们来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