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宴一见钟灵这不欲同他谈的架势,磨起了牙。

三两下脱了外袍随手一抛,上了床。

侧躺在床上,对着拿被子蒙头的钟灵,一手支着脑袋,一手嫌弃地拎起一只软枕晃了晃。

“也不知哪里学来的蠢法子。”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齐天佑和那虞月卿都是这样睡的!”

唐安宴不屑地切了一声,深以为虞月卿也是受不了老古板才想出这么个法子。

唐安宴看了眼蒙着头的钟灵,又看了看软枕,懒懒地打着哈欠看似无意地将软枕向后一抛。

啪啪啪啪——

转眼,钟灵刚摆完的四只蚕丝软枕地软趴趴躺在了地上。

钟灵闭着眼,光听声都能猜到他做了什么。

鲤鱼打挺,怒目着掀被坐起,便见唐安宴面若冠玉的面上,带着散漫,眼含笑意,直直地看着她。

几缕微乱的发丝,搭在他天庭饱满的额间,一股子高贵波斯猫的慵懒闲适之态。

大少爷勾着的嘴角,无端让她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阿弥陀佛,

好一个妖孽!

钟灵眨巴眨巴眼回神,才勉强将视线从那张看起来就是祸水的脸上挪开。

却在不经意间,又扫到他胸前微敞的衣襟。

隐约露出的胸线,一块双鱼白玉懒懒地挂在他胸前,在白玉瓷骨的肌肤映衬下,更显温润。

钟灵瞪大了眼,这会是完全无法再克制自己将眼睛移开。

唐安宴顺着钟灵直勾勾的视线低下头,看了看敞开的衣襟,鄙弃地啧了一声,立马抬手将衣领拢得严严实实。

挑着眉,斜了眼,一副黄花大姑娘被色狼看了的防备表情,看向钟灵:“看来该小心的人应该是我,你看着对小爷起了色心。”

“你胡说!我才没有!”钟灵闻言立即反驳。

钟灵圆脸倏地涨红,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鼓着一双水盈杏眼,握紧了拳。

被唐安宴这一打岔,她想说什么都忘了。

羞愤之下,说不出话,只好将小细胳膊在空中抡了个大圈,朝唐安宴那张玩世不恭,十分欠扁的门面袭了过去。

唐安宴笑着随手抄起软枕一挡。

又听一声‘啪——’

仅剩的一只蚕丝软枕,瞬间挂到了桌角。

摇摇欲坠。

唐安宴两手一摊,一脸无辜:“你看我好歹还给你留一只,你自己不要的,可不能赖我。”

“唐!安!宴!”钟灵鼓着嘴,气愤地吼道。

“嘘——”

唐安宴挑眉一笑,食指放在唇边,“吵到旁人就不好了,昨夜一宿没睡,你不困?何况明天还有早课,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