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养成了现在这样,提领就拎的怪习惯。

范松整个人被提溜着,脖子和脑袋都缩进了衣领里,只漏了上半张脸,额角狰狞的伤口对着唐安宴。

范松暗自咬牙握紧了拳头,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挣扎,从常年挨打的经验来看,挣扎地越起劲,挨的打就越重。

他干脆当自己是条挂着的咸鱼,绷紧身子闭上了眼等待拳头落下。

见范松一副任君发落的姿态,唐安宴皱了皱眉,嫌弃道:“你跑什么!还没给爷指路呢。”

指路?

闻言范松小心地将眼睁开一条缝,见唐安宴尽管一脸不虞不耐,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倍感疑惑。

唐安宴仿佛看懂了范松的眼神,勾唇邪笑道:“怎么?很想爷揍你?这么无理的要求......小爷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范松僵硬着脖子慌忙摇了摇头。

有谁会闲着没事去讨打的?

唐安宴松开了手,翘着鼻子颐指气使道:“小爷要去那间传闻中闹鬼的房间,你给爷带路。”

见唐安宴对同窗也半点客气不讲,钟灵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礼貌地朝范松作揖笑了笑:“我们实在是找不着路,有劳范兄带路了。”

范松一路上安安静静的给两人提着灯笼,就连脚下都没发出什么声响,紧抿着嘴角,尽量将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

传言唐安宴性情古怪,喜怒无常,这会同你说笑,指不准下一刻便提拳相向。

传言还说唐安宴曾视远伯侯府的小侯爷孟顾清为莫逆之交。

却因小侯爷说了句不合他心意的话,唐大少爷反手便将本就体弱的孟小侯爷毒打了一顿。

自此两人形同陌路。

唐大少爷依然称霸国子监,而孟小侯爷却一直在家修养不敢再来进学。

远伯侯虽是个闲散爵位,可人家好歹也是个侯爷,唐安宴将人家儿子毒打了一顿,叫人下不来床,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被禁足一月,甚至连登门道歉都没有。

行事如此肆无忌惮,人人皆避他如蛇蝎。

思及此,范松更是不敢放松警惕,大少爷对小侯爷都不曾手软,对他这贱民更是连捏死蚂蚁的力气都用不着。

唐安宴钟灵两人跟着一路战战兢兢的范松,七绕八拐地终于走到文渊楼最深处的一角楼梯。

那间传言闹鬼的房间便在这楼梯之上。

范松站在两人身前有些局促,他不知道唐安宴两人要找这间房做什么,一会仙君一会闹鬼的不知玩什么把戏,可他也知道无知是福。

只盼唐安宴言而有信,领完路就放了他。

“原来藏在了这,可叫小爷我好找。”唐安宴看着这一处窄小且又隐蔽的楼梯感叹道。

唐安宴在袖中掏了掏,摸出块金锭往范松怀中一抛。

“喏,谢你带路。”

说罢也不看范松是何反应,和钟灵满眼期待上了楼。

范松看着怀中的金锭子,只觉得眼前金晃晃一闪,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