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莫总管一脸紧张,“夫人,老爷最近可受不得刺激的啊!”

贾太医摇了摇头叹息,“桑夫人,可不能再这样刺激顾大人了……”

本来试图解释的桑晚非到最后——行吧,她的错。

顾栖儒醒来的时候,她又同时接受到了几重视线。

看着就差怼到她眼皮子下的药,桑晚非屏了口气,硬着头皮接了过来。

多么熟悉的一幕。

但接下来的能让她更熟悉。

面白无血色的男子的眉眼黑得深沉,静静望着她,把她望得拿着碗的手都僵硬了起来。

非得把罪魁祸首往人眼前推,这谁喝得下药啊?

但她还是试探性伸了伸手里的莲雕底碗,“喝个药不……?”

顺着她的动作,床上男子的视线随着眼睑拨动移到了黑漆漆的中药上。

只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没胃口。”

桑晚非:……

她飞速打量了眼手上看着就不忍入嘴的东西,附和道:“确实没胃口哈……”

接着,提了个机智的主意:“要不,忍一忍灌下去?”

顾行之:……

莫总管:……

本来在一旁充柱子的两人看到这一幕,察觉到屋里反常的气氛,真正机智地对视了一眼,双双悄悄退了出来。

总归成也夫人,败也夫人,他俩在那也于事无补。

桑晚非瞥了眼往外撤的两人,嘴上继续说道:“药得喝呀,不喝病好不了的啊。”

看了眼袖口处还未来得及处理的被抹上的血迹,他一反常态地笑了声,随即慢慢抚平了被抓皱的褶子,声音温柔说道:“夫人莫不是以为栖儒还是个不问情. 事的少年郎,几句哄骗便会昏了头脑,夫人说什么,栖儒都会一一照做。”

还未抓到他的真实意图,端着药的桑晚非差点跳了起来,“不是,药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我什么时候哄骗过你?”

他细数给她听,“夫人曾应过栖儒,永不离栖儒,食言。”

“这便罢了,栖儒已原谅了夫人,可永不亲近魏瑜这条,夫人也食言了。”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冷了下来。

“我哪里食言了?你哪只眼见我亲近他了?”桑晚非深感被冤枉。

“若非心生亲近,夫人怎生处处为他考虑?”

他扬起纤长眼睫,欲要看清她的神情,“他是死是活,又与夫人何干?”

把碗放一边桌上,桑晚非跟他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就无意间救了魏瑜一回,他就受你个无妄之灾,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现在魏复又被你设计了回,你让我怎么面对他们?”

“本就是二人愚善招致的腌臜嘴脸,栖儒不过点拨了几句。”

至此,顾栖儒轻声反问:“夫人还想怎样面对他们?”

什么叫怎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