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己的主子无声无息地孤寞半坐着,莫魏心疼极了。
原以为总算苦尽甘来了,哪曾想又是一番折磨。
半晌,一道低缓到字字抠心的声音在静寂室内响了起来。
“终究还是急了,我原以为受得住的。”
哪曾想,刀刀插心而过,甚至还捣了个稀巴烂。
“这次落棋偏偏失算了。”
论心狠,她排第二,还有谁能称第一。
似是要咽下辛酸心痛般滚动了下喉结,顾栖儒的声音都带着一股艰难压抑的意味。
不过是拿小小枷锁出来试探而已,虽早知她会反抗,却不知,会是如此碎他的心。
“但她,必然会对此次永生难忘。”
这也算是变相达到目的了。
桑晚非其实没说错一点,顾栖儒无时无刻不在算计。
无布局,非子珩。
“以前那般纵容,都能毫不留情地离开。”
他靠在床头架上,闭眼半仰着头,无力感油然而出。
“莫魏,我不甘心,顾府如何缚不住她。”
只要她愿在这一方天地,哪怕惹出再大的祸端,我都欣悦替她担上。
可是,自始至终,我都想,是她能觉得欣悦,而不是,只有我独自的欣悦。
“我还是不想她恨我,我也不想她不自由。”
“我要她,自己走进来,自愿,且再不离半步。”
宛若自喃,放在往常,顾栖儒从来不会出口这些话。
可能是太苦了吧,也只有莫魏听到他泄露的几句。
可也就几句,莫魏就足以窥探出其中几分沉重的苦味和泛着焦灼的心机。
“我怪罪的不是违她本心的离去,而是,她可以轻易地离开我,到一个我遍寻不得的地方,回来后却不肯第一个来见我。”
认错
也就半天光景,桑晚非就再次踏进了顾府。
唰一下跑出府有多迅速,现在提着心回来就有多忐忑。
顾栖儒很难哄。
真的很难哄。
主要在于找不精准他生气的点。
桑晚非站在寝屋门口,提前先认真反思了自己的过错,然后才慢慢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