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霐不明白李淮那话的意思,见父皇没有再说的意思,便起身恭声告退。
他总觉得父皇的话别有深意,只是他参不透。参不透的时候,心情就难免烦躁起来。
李霐沿着宣明殿外的回廊慢慢踱步,脑海中始终回荡着父皇说话的语气和神情。没留神撞上一个人。
“大殿下息怒,奴才无意冲撞。”
他回神过来,只见身侧跪趴着一个内监。李霐一向宽厚,想来是适才想事情入了神,多半是自己撞了人。
他抬了抬手道:“无妨,你起来吧。”
内监爬起来,低垂着头退到回廊一侧给李霐让出路来。
李霐无意瞥他一眼,一眼就看到内监眉上有颗红痣,便随口问了句:“你是哪里当值的,本殿下时常来往宣明殿,怎从未见过你?”
内监答道:“奴才一直负责清竹苑扫洒事宜,大殿下少往清竹苑去,自然没见过奴才的。”
清竹苑就在宣明殿北侧,那里原本是一处观景楼,后来李淮将清竹苑改为私人小书房。印象里李霐只有很小的时候去过两次,之后李淮政务繁忙,少有闲暇,便也极少到那处去了。
“原是这样,你自去忙吧。”
内监躬了躬身子,待李霐走远方才转身离开。
从盐车被劫到今日已过七天。谢家虽已着手调查,但效果未必尽如人意。越是拖下去,线索就越少,卫昭不愿在路上耽搁时间,几乎日夜兼程的赶往淮州。中途遇驿站迅速换掉马匹继续赶路,两条大腿内侧都磨出了血,他也咬牙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