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份压力,让他们更加不敢动手了。
因珀叹了口气:“你们这样,是会被章团长打的。”
又过了半日,章闲也醒了,听说情况后她目光严厉,但无奈身体实在是虚弱,连挪一下手臂都做不到。
“你们就这么想……让我打人吗?”
她嗓音沙哑而微弱,但疗愈师们听了之后立即控制不住“呜哇”地齐声嚎哭起来。
“章姐你打吧你一定要好起来呜呜呜呜呜!”
“对不起章姐对不起!”
“呜呜呜我好害怕!”
门外的卫兵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立即冲了进来。
“……”章闲翻了个白眼差点再度晕过去。
因珀立即令卫兵们带那几个疗愈师退下,并把刚好跑去抓药的顾柔叫回来——为了方便警卫工作他与章闲是瘫在同一个病房里。
他安慰隔壁床的病友道:“唉都怪我,把年纪大的疗愈师都调出军队了,这都是些孩子,别生气,深呼吸——”
章闲:“……听声音,统帅恢复得还不错嘛。”
因珀:“哈,这也有章团长的功劳。”
章闲沉默了两秒,忍不住半抱怨地说道:“如果他们是孩子……那我也是……”
因珀:“想不到你也会说这样的话?”
章闲:“……我很痛啊,不可以吗?”
“哈哈……咳咳……”因珀只是轻轻笑了两声就呛咳起来:“……当然可以……嗯,如果你是孩子,那我也是吧?”
章闲吃力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听说,统帅大人当年也是个有名的……大少爷?”
因珀觉得她原本想说的其实是“纨绔”。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因珀·海里恩出身显赫的术师世家,少年时期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
他倒是没有这尊贵的待遇倒之下沾染什么恶习,唯一的兴趣也就是天南地北地游历而已,但对于那种保守的、利益至上的大家族而言,这已经是一种扎眼的毛病了。
他十六岁就被送去家族联姻,之后倒是安静了不少——虽说是联姻,但据说他当时与那位名叫莎娜的联姻对象感情还不错。
只是后来海里恩家族连同莎娜,都被神战的台风尾扫到,大厦一夕倾塌,因珀孤身一人逃脱,从此四处流浪。
“唉,大少爷也是会长大的,”因珀难得用这样的语气慨叹,但随即又自相矛盾地笑道:“但这不妨碍,我还是个孩子。”
顾柔很快赶了过来。
面对着亲近的学生,章闲总算是露出了些许痛苦的神色:“阿柔,我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