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心中有些乱,晓得这种事情原本不该有所隐瞒。可一旦被点破,必然引起轩然大波,往后她家中三个年幼的孩子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视为洪水猛兽,处处受人歧视。
毕竟若母亲心如蛇蝎,谁又敢与那家的孩子打交道?因此只曾委婉地提醒过林婵,也不知那孩子是否听明白她的暗示。
“这事情不可再拖下去。在去甘泉宫求子之前,倒不如先往林家去一趟。你怕旁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定她的罪,我亲自来审她。”
刘镇沉吟片刻,“毕竟林婵如今在你身边,她母亲若当真做了那种事,我岂敢放心再留她在你身边?”
臧宓闻言,一时沉寂下来,半晌无言。
“我常想,若当日朱氏未曾误解于你,你往日又该是何模样。”她抬眼望着刘镇明亮的眼睛,伸手覆住他粗糙的大掌,“我也怕因我一时之过,却害得旁人也要遭遇你曾遭遇的。”
刘镇抿唇未答她,只反手握住她手指,喉结滚动,将她紧拥在怀中。
“阿宓,我们当真生个孩子罢?”
臧宓不知他心思如何转得这般快,面上生了一层薄红,有些难为情道:“这种事情,只能顺其自然,岂是想要就能有的?自与你在一起,我未曾饮过避子的汤药。若当真能饮泉水而有孕,倒也省事。”
刘镇失笑,打断她道:“傻子,你我才有过几次?若你怀不上,只说明我还不够努力。”
也许是为着能让她及早怀上,刘镇这一回格外尽力。每在她失神涣散之时,却又故意停下来,打趣问她道:“阿宓,还想饮泉水而有孕不?还想要省事不?”
臧宓晓得那一句无意间的“倒也省事”叫他暗恨,因此故意这般逗弄自己。也不与他解释什么,偏偏却眼神潋滟地去看他,唇擦过他喉结,也故意点了点头。
引得刘镇咬牙暗恼,拿出全部的本事来,叫她不消多久,便抓紧了他肩头,连连哭着求饶,却惹得刘镇愈加难以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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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林婵终于回来。她这些日子终于养得白了些,身子也开始抽条,只是仍长得细瘦,好似一根伶仃的豆芽。但性情却比从前要活泼许多,臧宓不在家中时,人也勤快,常去簪花铺里帮忙。
也不知今日遇着什么喜事,进门时哼着歌,好似一只自得其乐的小鸟。见着臧宓在月季花下的凉椅上看书,倒是吓了一跳,“我帮着春儿剪线,回来得晚了些。”
臧宓点点头,招手让她过来:“你前两日回家中,将手上的钱又全都交给你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