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宓因被他这话逗得一笑,嗔他一眼道:“我早叫你打理仪容,你却偏偏不肯听。你模样实则生得俊朗英武,剃掉满脸的乱须,将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往后穿上一身戎装,谁不觉得你挺拔英伟?却偏要不修边幅,像个绿林强人。”
臧宓从前从未曾夸赞过刘镇,此时只夸他“俊朗英武”,刘镇便觉心中一热,自觉她对他这般赞誉,心头该是喜欢他才对。
瞧着她为自己剃须时神色专注认真,柔软的手掌捧着他面颊,指腹温软,这一抹绕指柔缠绕在心尖上,喉结一滚,险些就想开口追根问底,问她心里到底喜欢他几分。
可丛林里的猛虎捕猎,最忌失去耐心,过早急躁地轻举妄动,只会功亏一篑。
只是臧宓就在他眼前,迫而察之,越发灼若芙蕖一般瑰姿艳逸,撩动他心神。他也曾与她几度云雨,那般叫人欲生欲死的滋味一旦尝过,于他而言便食髓知味,轻易克制不住心底孽火的滋生。
因此臧宓一放下手中匕首,刘镇便立时站起身来,提了墙角一根木棒,自去院子里练拳。
臧宓这一时都不敢正眼与他目光对视,只觉得他目光眈眈,带着一股令人招架不住的威压,压在她心上,叫人莫名心慌气短,连呼吸都不大顺畅。直等到刘镇起身出了门,那股令人心慌的压力才散了。
因院子里没灯,臧宓便将窗子打开,把针线箩拿到桌边,继续做方才未完的针线。
人靠衣装马靠鞍,刘镇若能穿一身像样的衣裳,自然也有仪表堂堂的一面。他有怕被旁人轻视排挤的担忧,臧宓心中便越发想快些将这衣裳做好,若手脚麻利些,他明日一早就可穿这一身缎面的新衣去军中,不至于因衣裳破旧而遭人白眼。
一灯如豆,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终于传来哗哗的水声。
臧宓做得有些累了,起身去关窗,不意却见刘镇光着膀子在院子里冲洗。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魁伟健壮的身材展露无疑,肩膀宽阔,腰背紧实,匀称而有力的肌腱瞧着充满力量之感。
从前也不是没见过,且他又穿着长裤,臧宓却仍并不敢多瞧,只迅速敛下眸子,将窗户阖上。
刘镇不多时便擦着头发进来,这两日气温虽有些回升,但夜里仍凉,他也不擦干身上的水,开了柜门想拿干净的衣物换。
“你过来试试这衣裳,看肩宽是否合适,若窄了还可再放两寸。”
刘镇从前未曾穿过她做的衣裳,臧宓裁衣时未想起他时常练武,肩膀处该要放得更宽松些,因想让他先试试,若不合适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