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方才这许多动作,营造出一片爱民如子,公正廉明,大度从容的形象,赢得了许多人的好感,此时倒不好斥责刘镇,只态度暗昧,敷衍他道:“药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况军中之事并不在本官辖制之下,这礼你却是献错了。”
“原来大人所说公正廉明却也是假的。草民早晓得官官相护,李大人敢断民间田地纠纷这样芝麻大的小事,却又怎么敢去碰硬骨头呢?草民真是看错了大人!”
李承勉被他这番话一激,不由恼羞成怒,脸色阴沉。一旁主簿见势不对,立即呵斥刘镇道:“大胆狂徒!大人面前,岂是你撒野的地方!你奸狡巨滑,诈言献祥瑞,欺骗大人在先,又言辞不敬,诽谤大人在后!”
转头对左右厉声喝令道:“还不将这狂徒拿下!”
“且慢!”
仪仗末尾,先前一直八风不动的轿帘微动,一个须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出来,径直走到李承勉跟前,指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对李承勉道:“功德碑我就不去看了。这个人就交给我罢!”
李承勉闻言,不由失望至极,还要再劝,那老者已经俯身将刘镇扶起来,笑呵呵道:“勇者且有仁,当真令老夫十分佩服!”
李承勉素来看不起刘镇这样出身微寒之人,即便他身手不凡,却也因忌惮这样的人天生反骨,将来会反噬自己,因此宁可用资质平庸一些的武夫,却也不愿给刘镇丝毫机会。
此时却眼睁睁看着自己千方百计结交的司隶校尉陈实待刘镇和煦如三月春风,生怕刘镇得了陈实的赏识,忙一步插到刘镇跟前,虚拢着陈实的手臂,将他让到一边,低声靠近他耳语道:
“大人可千万不要上了刘镇的当。此人只是附近村中一个人嫌狗憎的泼皮无赖,曾因殴打母亲而被族中除名,五毒俱全,声名狼藉。他说的话,您连半个字都信不得,否则必将受其诓骗!”
陈实一挑眉,却反问李承勉道:“我来宜城不久,便听说李大人将城中一位有名的美人嫁给刘镇,不知这又是因何缘故呢?”
李承勉万料不到陈实连这等小事也打听过,一时语塞,额上冷汗涔涔。
自刘镇现身,他早顺着他来的方向梭巡,早瞧见臧宓就在路边的茶棚之中。虽用斗笠遮住大半的身形,却仍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见臧宓,美人依旧如玉,藏在心底的那些妄念不由又沉渣泛起,心中早琢磨着想除掉刘镇,再将臧宓夺回来,此时被陈实一敲打,那些龌龊顿时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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