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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歌立时便绕到了祝泠面前,目光坚定:“女儿知道该如何做。”

祝泠心想萧长歌本就是个有心思的孩子,也确如她所说这些年来从未有过半分行差踏错,想来也不会在此时胡来,因而便退一步给了她几个可用的人。

回环曲折的长廊挂起了崭新的大红灯笼,漫开了一院子的红意,珠光点点,洒落在成堆的白雪中,如同繁星点缀在了纯白的天幕间。

几名穿着青花袄子的丫鬟手提琉璃灯,在回廊里行走,映亮了整个长廊。

“快些,小宁还等着呢。”碧春转头提醒身后的夏云和秋水加快步子,三人急匆匆而过,一晃便没了影,偌大的国公府静然无声。

一直到了一则清幽的小院才闻人声。

“小宁,这是蜜饯,你快哄着归远服药吧。”秋水将手中的一方木盒递给了薛予宁。

“咳咳咳”在薛予宁身后的归远面上绯红,两眼紧闭,哪里还有往日的灵气儿?

昨日送别谢砚书后,老夫人便去了灵隐寺暂住,以求谢砚书平安归来。

而归远亦是在昨日染上了风寒,本就虚弱的身子在当夜便发了热,请大夫开了方子后,归远不肯吃药,老夫人也不在,倒是彩云三人想起拿了盒蜜饯过来,若非这蜜饯,许是归远还得张嘴大哭一夜。

归远伴着蜜饯饮下了一碗汤药后,短小的眉毛皱成一团,他两手扯着破月的衣袖,一幅极为痛苦的模样,不过好在终是将药给喝了下去,倒也不耽误了病情。

薛予宁如今才如释重负地瘫倒在了榻上,想她一芳华正好的少女,哪里会照顾孩子呢,折腾了几个时辰,这才哄住了小祖宗,薛予宁觉着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一般。

破月拍了拍归远的背,归远闹了许久亦是将精力都散得差不多了,很快便趴在破月身上睡着了。

夏云看着倒在榻上的薛予宁却是笑出了声:“看来世子爷同小宁还真是情深意笃呢,方才离京,小宁的一颗心便随之而去了。”

薛予宁方进府时便常得夏云三人的照拂,只夏云三人都未想到薛予宁竟同世子爷有这样的一层关系。

虽说而今因定国公夫妇二人还在蜀地,归远尚未入族谱,算不上是府中真正的主子,但任谁瞧了世子爷对这奶团子的态度,都道薛予宁定能母凭子贵,缺的只是时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