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是那根筋儿犯了毛病,而且定必病得不轻才会想着与她白头偕老,照顾其一生一世。寻常仙子神女到了此时此刻定必知道他喜欢她,可这顽石居然一直懵然不知。
“若是喜欢便掳回来,何须这般望穿秋水,你这般畏畏缩缩着实不似你的风格。”涂姮失笑,这尘世间何来如此多扭捏之事,若见到心仪之人还得却步,左不过是自寻由头罢了。“世人皆是想得太多,才造就如此多痴男怨女。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成也,败也又何妨?”
“她曾是勾陈帝君帝后的人选之一,我怕姬灵上神不许。”他瞥了一眼挂在腰间的薄荷香囊,除却她身上的一枚,如今他也是不自觉地时刻备着一枚。就怕她一个不慎弄湿了又或是弄掉了,终究此等香囊有备无患。
“她尚未嫁予勾陈帝君,左不过是个候选罢了。如今帝后已设多年,姬灵上神又非不曾知晓。”涂姮嗤之一笑,“加之,又非姬灵上神入主赤霞宫,她又何来不满?这人世间尚且至情至性,何以当了神仙却诸多捆绑。我瞧这北荒女君八成乃是钟情于你。”
“多管闲事。”祝昴星自讨没趣地嘀咕着。“她像吗?每日她巴不得我速速离开,仿若不欲细看我半分。”
“师傅总是思量过甚,帝后娘娘倒比你洒脱。诚然师傅无须过分忧虑,姒昭曾以术法潜入帝君的思绪去意图迷惑其心智,不想却是被帝君以术法伤了元神铩羽而归。”涂姮没撤地笑了笑,当日难得师傅问起姒昭的“媚惑术”,他便知道又是为了元安阳。
三百年前元安阳与勾陈帝君离心便毅然告假潇洒离开,难怪凡人常言:“这女人若是变心乃是十头良驹也无法拉回。”,这般洒脱若是男儿家那便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诚然如今这位帝后娘娘也是个人物,轻易出手便把勾陈帝君这头四海八荒中最为难缠的老天龙降服了。
“有你这一句,我便释怀了。”纵然勾陈帝君乃是天纵奇才,可有负于她之时,她连挽留也不曾便择了放过彼此。“这丫头洒脱时乃是当真洒脱,决绝之时更是从不含糊。我本欲好意关怀,她却刻意疏离,着实不识好人心。”
“其实,作为夫君,我深知夫妻间的事本就容不得旁人瞎置喙,即便亲如姬儿,我也不欲诗诗与她谈之过甚。”涂姮摇着绸骨扇给自己扇扇风,亲兄妹尚且如此,更何况祝昴星不过是挂着青梅竹马长大之名的忘年之交?
黅霄宫内的帝君与小帝后如何抉择皆是两人之间的事儿,本就与他们这些旁仙无关。是以,他涂姮并不觉得此事乃是帝后娘娘刻意疏离,反倒是祝昴星好管闲事罢了。
“都已是尘封了上千万年之事,我早已看开。让你这般操心,乃是我不懂事了。”祝昴星含笑搂着涂姮的肩膀,自他成了亲脸上的笑容堪比这八万年里要多,诚然他乃是觅得一个兴趣相投的妻子。“瞧你这般,我倒有点儿期待成亲了。”
“徒儿尚有疑问,师傅仅作闲话便是。若师傅与勾陈帝君动手,可有几成把握?”毕竟祝昴星与勾陈帝君最近结下的梁子有点儿大,诚然拳脚相加乃是避无可避的。
“四成。若是我招惹而来的那便是七成,若是旁人招惹而至的四成已算是礼让了。”祝昴星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道,世间之事本就没有十足的把握,留有三成做变化乃是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