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诗意低着头不敢看,因着抬头便会瞧看他的模样。今夜她才知晓李南风竟是长得那般俊雅,也不知可是紧张,她双手握成拳头不敢放松。
他的手劲很是温柔地把她发髻上的华胜与珠翠簪子卸下,他扒去她身上的纯衣纁袡时更是颇具调戏般掐了她腰间一下。待得她赤身裸体,仅以散开的长发遮挡之时,他才甚是满意地抱着她到床上去。
“你这是干嘛?”这时她才知道他是东宫太子,瞧着他这般谨慎地检查她的衣衫,她便忍不出问道。
“不过是怕你谋杀亲夫。”李南风恢复往常的浪荡模样。
当他以极快的速度扒下自己的衣衫后,猝不及防地伏在她身上,她吓得惊呼一声。那双锐利的眸子又变得吊儿郎当,李南风滚热发烫的身子倾身过来,他的唇舌也吻得她脑海一片迷糊。
出嫁前虽有宫中的嬷嬷和阿娘教导过,但对于闺房之事,她诚然仍旧是懵懵懂懂。体内扬起一股闷热的躁动,她隐约感觉自身这股燥热来自他的调戏,从前她一直只当他是秀逸文人,那一身彪腹狼腰原是藏在儒雅的大袍之下。
她记得她阿娘说过,每个女子一生只为一个男人疼痛,可李南风并非她的良人,而她却为他疼痛不已。那种火辣辣般的撕裂让她抓紧身下的喜被,凌诗意告诉自己绝不能哭给他看,她生生地咬破了唇也不吭一声。
李南风笑了,像是可怜她这般委屈似的,吻得她脑海只剩下天旋地转,他甚是满意地看着身下的凌诗意此刻的情迷意乱,一张小脸因着激情而潮红。他含笑紧紧揽着她,不时以绵软的亲吻,助她渡过初经人事的不适。
醒来之时,李南风已穿戴整齐地站在一旁,一个早已侍奉不少妃嫔的老宫女笑意盈盈地拿着那条代表太子妃贞洁的白绢离开。待老宫女离开,李南风一脸笑嘻嘻地看着昨夜因着一夜操劳没睡好的凌诗意看,除却眼下蒙了一圈乌青,看起来还算不错。
凌诗意打着哈欠拖着疲惫的身子起床,伺候的宫女瞧见她满身的青紫更是发出噗嗤一笑,她低着头跟在李南风的身后,皇后还是那般正襟危坐地说着官腔。许是昨夜睡得不安稳,今日醒来便觉得昏昏沉沉,待得回到东宫甬道,李南风干脆横抱着她回宫。
按照后宫规矩,这太子乃是宿在正殿,太子妃则宿在东厢偏殿,因着是新婚燕尔,李南风终日溜达到凌诗意处。他喜欢陪着凌诗意对酒当歌感叹人生几何,喜欢与她闲闲在院子里踢毽子,可这些诚然凌诗意不曾知道过。
凌诗意不曾知晓,在她跟前李南风素来自称“我”,而非“本宫”这个东宫太子的自称。李南风深知自凌诗意十四岁时把毽子踢到他身上便种了两人的姻缘,他知晓凌诗意是个上等的美人,眉眼处皆能引人折腰,他最为喜欢的却是她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