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对他没来由地厌恶,他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我与大祭司交谈,你算哪颗葱,也敢插一脚?”

“你胆敢对长生天的使者不敬?!”那人往前一步,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着那支,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哼,使者?你算哪门子使者?有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使者吗?谁知道是不是见不得人。”他这相当于把大祭司也给骂进去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大祭司头戴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现在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着。

过了很久,才隐约听到大祭司缥缈的声音,“看来,将军是对我不满已久啊。”

“不敢。既然大祭司无意出兵,那那支就先行告退了。”说完这句话,他草率的一拱手,就走了出去,因而不知道在他身后,一身白衣的大祭司,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

“今天是十五吗?”

“是的,大人。”

“走吧。”

“大人,您是不是要将那罪人……”

“不,还不到时候。”

“请恕奴多嘴问一句,不到时候,是什么时候?”

“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安家人永无翻身之地的契机。

“对了,我让你们看着洛都,那边可有消息传来?”白衣祭司半躺在榻上,一只手搭在案边,葱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实木。

“因为安……”身边的人不安地低了一下头,这才接着往下说,“安钦扬的事,安钦哲暂时被安国皇帝当成了弃子,软禁在宫中,不过应该还有翻盘的机会。安国太子安钦扬前段时间身体每况愈下,据说已经前往广平休养了,最近没什么消息传出来,倒是安份得很。”

使者说完这段话之后没想到大祭司却大发雷霆,拿起案上的琴就砸了出去,“废物!!!”

“大人,怎么了?”

“怎么了?安钦扬就在此处!就在玉田!我故意不说,就是为了锻炼你们。可是没想到,连图德这个蠢货都知道的事,你竟然会被瞒在鼓里。真雅,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不、不可能……他们明明亲眼所见……”

“那是替身。”大祭司淡淡地说了一句,“罢了,真雅,你没用了,去侍奉长生天吧。”说完伸出食指,往真雅的额头上一点,这人就直挺挺地倒地,没过多久,就没了气息。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侍者们早已见怪不怪,他们上前将尸体拖了下去,又将地板打扫干净,紧接着跟没发生过什么事似的继续自己手头上的事。

……

“十五?那是什么?”

“或许是举行什么仪式的日期。”

“可他说不是今天。”

“那估计是过两天,我们需要去搞破坏吗?”

“嗯。告诉他们,继续守着,有什么消息立刻就传回来。”

“好。也亏得他们的侍从都是戴着面具的,否则还真没这么好混进去。”

为了不引起疑心,季淮墨找的探子都是奇丽本地人,为了保证绝对忠诚,他都牢牢地把握住他们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