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填死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但他又不敢夸口说一点事都没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黑蛇的事对于赵善一家已经了结,但对明堂来说疑点尚存,最好的法子,当然是要赵善搬家,但他能在宪城另买得起地皮,便也不会仍住在此处了。
明堂在心里叹了口气,点头恩了声,折中说道:“再有事直接来找我罢。”
赵善和哑夫人眼里失望一闪而过,两人都极力不表现出来,赵善和他又客套几句,把人送到了门口。明堂回去的路上也都在思索此事,平心而论,蛇往土里钻还不是常事,可惜放在此事中,让人不能不小心为妙。
回到宅院,还没走到就听见里面乱哄哄的,明堂从后门进去,发现原是薛巧巧久违地过来串门儿了。薛老爷的商队从璧城给她捎了些精致的点心,她心里想着棠仰爱吃些糖啊甜食,就拿了过来,这会儿众人正坐在院里边喝茶边吃呢。
明堂晃悠过来,随口道:“巧姑娘来了啊。”他拿起棠仰的盏浅啜了口,茶有些凉了,便又说,“你们坐这儿冷不冷啊,吹着风呢。”
“这不是看景呢嘛。”薛巧巧笑眯眯地回道。
虽说她现在嫁了人,但大家还是习惯称呼她为薛姑娘或巧姑娘。院子里到底要入冬,草地枯黄,就连那棵参天梨树的落叶归根,哪里有什么好景可看。方春雪见明堂看向梨树,脑袋一抽,问说:“棠仰,你秋天会不会掉头发?”
棠仰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立刻恼了,回嘴道:“就是你秃了都轮不到我掉头发的!”
明堂和薛巧巧没憋住笑出声来,又赶紧绷住了不接茬。方春雪见他气急也不敢说话了,缩了缩脖子,蓦地想起什么,转移话题说:“哎巧巧,你不是说有事找姑爷。”
“哎呦,你不说我都给忘了,”薛巧巧敛了笑从袖袋里摸出个信笺,嘴上说,“可别是什么要紧事叫我给耽搁了。”她把信笺递给明堂,纸上没有落款,“是姑爷那位我见过的师弟托商队捎回来的。”
明堂一听,正色起来,立刻就撕开了取出信纸。檀郎走前承诺不化骨和白露师兄的下落要带个信儿回来,眼下大抵便是其中一件事。他飞快地把信看了一遍,越看眼色越沉,众人也都盯着他脸色,不由自主都不笑了,心里忐忑。
信上,檀郎只说不化骨并未见到,但白露有信儿了,具体情况却又语焉不详,只说自己再往西走去了隆城,并叫明堂打点下行装,自己几日后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