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堂颔首,“也未必就有什么联系,商家凑巧还是我来宪城后为数不多没出现过那黄符的事。眼下那师娘应是与河西这面的野坟地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河东小鹳村的人祭坟里是否也有不化骨。”
“不化骨到底能是怎么丢的?”老猫想不明白,嘟囔说。
明堂看看棠仰,低声冲老猫道:“你要我说吗?”
“说来听听。”老猫点头。
“我想同那树根有关。想来想去,大抵只有那东西能从棠仰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把不化骨盗走了。”明堂沉声道,“这样一来,此事便也能同黄符有联系了。只是我总觉得线索太多、太杂,不提李耕田家,商安一案是唯一没见黄符的事。偏生这件事里扯上了树根——树根那事还没解呢——薛巧巧的案子里既出现了黄符,也出现了树根。树根出现的时机像在灭口,可无论黄符还是该说的话都说过了……”
老猫总算没白活这些年,明白了明堂意思,刚张口,便听见旁边有人慢慢说:“你的意思是,黄符未必和树根是同一个人。”
两人转过头,见棠仰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目色清明。
第38章 第七桩往事
“今天在小鹳村,我和棠仰都能感到那里藏着的绝对不是普通小妖,而是个颇有道行的大妖。那妖怪果然也不吃人,而是吃魂,大抵是在修炼。”明堂不声不响地转移话题,“张妈死前,提到了妖王抬轿。同是大妖,我想或许能从这儿查查。”
“时间倒也对得上。”棠仰思量片刻,点头道,“金龙大仙是五十多年前,同样都是五十多年前。”
一人一猫没料他竟主动提起五十四年前喜子的事,强压下微讶。棠仰抱着胳膊,慢慢地说:“我比你们所有人都希望那不是我,但,也得真的不是我才行。”
“查吧。”他说着,站起身回屋,“是明堂的话,或许能做个了结。”
老猫眯了眯眼睛,轻轻叹了口气。明堂跟到屋里,说:“别睡,一天了都没吃东西,我煮点面凑合着吃点。”
棠仰到底是妖,几顿不吃问题也不大。不过既然明堂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拒绝,复又起身说:“我去喊春雪。”
结果,明堂反手就拉住了他,显然还是心有余悸。棠仰面上没什么反应,慢吞吞地探头冲院里说:“老猫去喊一声春雪。”
大猫哎了一声跑了,明堂顺手拉着棠仰去煮面条。片刻功夫方春雪就来了,坐在院子里等吃饭,手支着下巴一点一点,看来是累坏了。明堂在汤面里窝了鸡蛋,和棠仰一起端出去,她闻到香味就又醒了,边揉眼边说:“有人吃馒头吗,我那里有冷馒头。”
“少说胡话。”棠仰把筷子塞给她。
奔波一天没吃上东西,大家饿都饿过劲儿了,吃完了才又散去。明堂默默地跟进棠仰屋里,伸手探了探他额头道:“还烧呢。”
“没有。”棠仰嘴上这么说着,直接躺倒在榻上,疲倦地闭上眼揉了揉眉心。明堂顺势坐在床沿,拉起被子替他盖上,“后面你别管了,我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