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拿手背挡着嘴,一脸“我信你的鬼话”的表情。程显听窘迫无比,天啊,他刚才冲动之下嘴对嘴亲了自己的徒弟!这可是洗都洗不干净了,跟上次醉酒蒙混过关可不一样啊!
“我——”他手忙脚乱地开始试图编瞎话,“我刚才头晕,头晕!”
程大掌门看都不敢看徒弟一眼,慌张地躺回去,盖上被子,“我再躺会儿,你不要跟我说话。”
青年一把将被子掀开大半,“热不死你!”
好在这番小插曲后,程透似乎也没有太在意的样子,确定程显听无碍后他交待了几句饭在锅里去出去了。琵琶女的快把药师和花匠逼疯,他也得去帮帮忙。
当然,他们到底去哪儿了,程大掌门是不清楚的。
他悠悠闲闲地又躺上半天,溜达到厨房吃了点饭,而后发现屋里有盒糕点,色香味俱全,必是徒弟孝敬的。程大掌门满意地点头说句我的孝顺徒弟,坐在椅上把不眠集又翻出来,边吃边看。
他也不急着理理头绪,反正他家小的晚上回来还得再顺一遍——估计药师和花匠陆厢那儿还有一遍,不着急。
果然,晚上时一群人乌泱泱地杀了进来。最先冲进去的是药师,程显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经先被人揪住了领子。花匠紧随其上,扑过去一把拖住药师,嘴里大喊大叫,“冷静!你冷静点!”
程大掌门还在一脸懵,不由地看向最后进来的程透和陆厢,药师抓着他的领子,目光是从没见过的凶狠阴鸷,花匠试图把他俩分开,咋咋呼呼的尖嗓子一听反而像在煽风点火,“冷静!你干什么呢!松手!”
程显听无辜地冲他俩眨眨眼睛。
半晌,僵持着的三个人各自分开,站在门口的陆厢和程透无视程显听的求救眼神,全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药师一甩衣袖,半扭过身去冷哼了声道:“我这一生三大悲事他尽在场,眼下道侣同他一起进的扭楼,却没一起出来,叫我如何冷静!”
花匠却紧咬着奇怪的重点阴阳怪气道:“你现在倒承认她是你道侣了?”
“你别插嘴!”药师没好气说。
程显听背着手低声道:“就是说那个万字扭楼里其实并不是为竞技而设置的幻境,而是——”
“不要说出来!”药师和花匠同时提高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花匠脸都吓白了,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千万不要说出来,不能说出来,不能点破……”
程显听挑了挑眉毛,忽然福至心灵。也许他们说话这个遮遮掩掩的态度不是本意,而是有某种原因被迫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