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咳嗽一声,率先坐下来。“咱们挑拣挑拣,把能直说的都直说出来。”他望向程透,吩咐道,“宝贝儿,你去给大家准备点水喝。”
陆厢低头笑笑,顺手把一直大敞着的门带上。
七目村一众各自落座,相互打量,气氛说不出的凝重。花匠主动招呼说:“这样,药师稳重,从药师开始说,跳过程透。”
从头到尾,药师的脸都一直绷着。此刻他眼神犀利地望向程显听,直言道:“实不相瞒,在岛上见到你本人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可能是邪神,甚至浪费精力查过许多相关的古籍。”
程显听莫名有点心虚,以药师的本事,若非他找错方向,倒真有可能揪出他本体是什么。但话又说回来,药师有这样的想法无可厚非。霜松病倒、离世,和琵琶女诀别时,程显听都是因幻境在场的,霜松病倒那日他甚至就站在小女孩的背后,难怪之后那次药师从幻境中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那到我了。”花匠自然而然地接过话茬,第二双眼睛望向程显听。“她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我。”
“你……”药师看向花匠,后者却紧盯住程显听不放。
“是有一句。”程显听点头,“她让我告诉你,‘那件事确定了’。”
话音刚落,花匠绷着嘴握紧拳头狠狠砸了一下,小声骂一句脏话。她扫视一圈不明所以的众人,摆手说:“是关于每次都死人的事,我要她帮忙留意到底是不是仙宫手下的人在动手。”
“无所谓了,不重要。”花匠咬牙切齿道。
这样一来就轮到了陆厢,他平和地笑笑,说道:“我没什么好讲的。”
花匠却咄咄逼人,“你有!讲讲这两年在海上都发生了什么。”
程透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不放心地偷瞄一眼自家屋顶。待会儿打起来,这半边要是也塌掉,他们晚上是要睡桥洞吗?
陆厢脸色立刻风云变化,沉声说:“阿姐,你非要这样步步紧逼吗?”
“咳,这个话题你俩私下说去。”程显听连忙打断,算给陆厢解了个围。他浅啜茶水,徐徐开口,“若是你在见到我本人后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望着药师,勾起嘴角淡笑一下,“琵琶女脑子可是转得比你快。”
药师和花匠一怔,他俩对视一眼,药师喃喃道:“难怪她总往扭楼跑。”
“她是去验证了?”花匠问说。
“八九不离十。”药师答。
程透淡淡道:“你们要是实在不能说,写点关键词让我们猜吧,这样太乱了。”限制人不能说出某些特定的话语也是失言咒的一种,并不稀罕,但灵活一点,总能想到其他传递信息的方式以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