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骄傲地一梗脖子,“我下午潜入香楼,掏大价钱进到他们那个单间的香室里去,把没燃完的安神香粉拿我配的香粉给掉包了一半!”她咧嘴笑时,脸上的白粉刷刷地往下掉,好不骇人,“你昨天打草惊蛇,今天他们单间也有人带着面纱站在香炉旁守着,等人睡着了才出去!那小厮还冠冕堂皇解释什么安神散价格不菲,是为了不叫他们下人白占便宜才戴面纱的!呸!”
“那你是怎么拿到没燃的香粉的?”程透没想到她效率这么高,忙追问说。
“这简单,我从点香开始就一直闭气的!等人走了,我把没烧到的香粉收起来,我配的那些都提前烧过,混在一起看不出破绽的。然后我美滋滋地在哪儿睡完一觉就回来啦!”花匠得意解释道。
程透大惊,从安神香燃烧到人睡着最短也要三五分钟,闭气真的不会把人憋死吗?
正待他欲张口,药师一面掀开帘子,一面接道:“别看她现在这个德行,从前可是飞花逐浪门的关门大弟子呢。”
出身一报,又结结实实地惊到青年。飞花逐浪门是几百年前的风云门派之一,虽属仙门,倒并不怎么求仙问道;弟子极少,多为从水属阴的女性;极擅水行术法,横渡大江,下海擒鳌更不在话下。花匠若真是飞花逐浪门关门弟子,闭气个三五分钟,困难程度是跟呼吸差不离的。
花匠拱手连连,很是受用,“不敢当不敢当,师门传到这儿就剩我一个了嘛。”
“真当我夸你呢,从前的大弟子。”药师阴阳怪气挤兑她罢,回到正题上,“拿到香粉就好办,三日之内我给你配出来能中和毒性抵御散神的解药,该怎么办你心里清楚,直接要挟。”
花匠凑过来道:“想好怎么把林氏兄妹逼出来见你了吗?”
程透点头,“不难,上次为还魂草走漏风声一事他们杖毙了下人。我只要像仆从透一点散香粉又被流出去了的样子,仆从们为求自保会立即上报林氏兄妹的。”
药师赞许地恩一声,沉吟片刻又道:“还有一事。我和花匠昨儿去到冰窟那儿看了眼你师父。”
“怎么,有事?”程透心马上悬起来,蹙眉问道。
药师摇头,“无事。我隔着冰棺大致看了眼他胳膊,虽说前几年冰棺内的时间流逝缓慢,但没成想他胳膊还是慢慢长好了。但看着感觉恢复的不错,下次同你一道去,我摸摸看骨头哪儿有问题没,至于日后到底影不影响活动,还得等他醒了再说。”
程透立刻道:“明日上午去吧,万一出问题赶紧敲碎重长,省得以后还得再疼回。”
花匠打了个寒颤,“你又不去万卷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