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到西原宗门指定的客栈后,一行人经过十几日车马劳累,无暇欣赏那星空夜色,躺下就起不来了。
南昱也很是规矩,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房中,一觉睡到天亮。
早到了几天,西原法谈会还未正式开始,便自由活动了。
陵光君一到西原便不见了人影,南昱问了明朗,他也不知道。风之夕只说他应该是见故人了。
西原奎宿长老俞秋倒是很热情,抵达的第二日便登门拜访了,硬拉着风之夕就要出门去逛。
“师叔他不喜晒太阳,不如就在客栈闲聊吧!”南昱及时阻止。
“嗨!你这小徒弟管的还真宽啊!”俞秋一抹络腮胡道:“我就是想带着你去烤个羊吃吃。”
我当然管的宽了,你要拉着我的人走,我若笑脸相送,还是个男人吗?南昱暗吋着。再说西原这个地方没遮没挡的,太阳又大,风之夕畏光的事,南昱隐隐觉得和他体内的阴煞之气有关,此事他并不想太多人知道,所以尽量不要在白日里出门,哪怕是戴了斗笠遮了面纱,在这种烈日下,难免还是会有不适。
“烤全羊好啊,不如晚上吧,凉快些,再备上美酒如何?”南昱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
俞秋是个爽快人,一口答应,乐呵呵的就去准备了。
南谷门风严厉,行事讲究端方雅静;北境严谨,门人皆沉闷毫无情趣;东岭浪漫自由,骨子里又透着骚气;而这西原,真可以用豪放不羁来形容,虽有门规,也形同虚设,穿衣着装全不按规矩,不管是长老也好,弟子也罢,完全无法从外表分辨,都是清一色的便装,怎么舒服怎么穿。
还有就是意外的热情,热情到你恍惚中觉得是不是上辈子就跟这个人认识,打了招呼就直接上手,紧紧一抱再问对方如何称呼,来自何处。
南昱也就罢了,可时不时还得提防哪个不长眼的去抱风之夕。
好在风之夕长了一张生人勿近的脸,一般人朝他一笑,见他没有任何回应,也就不敢上前,绕路找别人去了。
晚上的篝火全羊宴甚是热闹,火上架着的羊子烤得滋滋冒油,看着就让人流口水,西原人吃喝都不讲究,也没什么餐具,拿在手里就啃,啃完就大口喝酒,喝了酒就想唱歌,一起身张口就来一曲,引来一阵欢呼,唱着唱着还嫌不带劲,干脆就跳起来了,围着那篝火,很快就跳成一圈。
来自其他各宗派的弟子,很多都没有见过这阵势,被带得疯疯癫癫也跟着跳起来,也不管彼此认不认识,反正就是莫名的高兴。
于是除了风之夕和南昱,连明朗都被带动了,半推半就的被拉了出去。
若不是因为风之夕,南昱也会入乡随俗,反正这载歌载舞的事他在京城也没少干。可他知道风之夕不习惯这些,光用想的,风之夕跳舞的画面,就让他觉得太过诡异。
哪怕俞秋不死心连续拉了风之夕几次,都被他正色拒绝了,才遗憾的摇头便跳便离开,一副既不喝酒也不跳舞,你的人生还剩下什么的表情。
不过南昱倒觉得这样不错,在一片喧闹包围下的二人世界,竟然有一种异样的宁静感。
他将烤好的羊肉分细递给他的师叔,风之夕接过细细品尝,看他吃得有滋有味,南昱也挺满足。
“你在笑什么?”风之夕道。
南昱道:“我在想你跳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