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幼宁点点头:“你若是赶近路回去,怕是过不了驿站休息。”
“夫人放心!”司棋站直了些,“司棋没问题。”
“我说的是马。”甘幼宁截了声,又让开路来,遥遥一指那边甘府的马匹,“黑色的那一匹,你骑了去。”
“那个是……”
“快去!”
“是!”许是甘幼宁太过严肃,司棋下意识就去牵了马。
甘幼辰诺诺动了动唇,到底是没说话,只将自己的马鞭也递了过去,司棋应了声,这次并未耽搁,那黑马只挣扎了一瞬,便就驮着人往北边疾驰而去。
尘埃散尽,甘幼宁这才收回了眼神,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没得就叹了口气:“回去吧兄长。”
“兄长?”不想边上人不依了,甘幼辰将空着的手一摊,“记得我是兄长呢?你可算是想起来了。说罢,怎么回?”
不说还好,一说甘幼宁才发现,甘幼辰是独自一人来的,便是那黑色的千里马也是被她指使司棋骑走了,如今倒是只剩了身边这已经有些疲累的马车来。
“……”
“……”
二人面面相觑了一会,甘幼宁终是梗了脖子:“不然呢?前线十万火急,兄长要叫司棋继续驾马车回去不成?半路怕不是要叫人下来跑?”
甘幼辰没了言语,半晌拉过了边上正打鼻鼾的马头来:“罢了,这会儿还早,先带你处理了伤口。”
“不用,就是小伤口。”甘幼宁自荷包里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只小瓶子来,又爬上了车去,“夫君平日里给我备了些金疮药,兄长直接驾车便是。”
甘幼辰瞧了瞧那小瓶子,想着这妹夫倒是当真了解这个妹妹,怕是这人也没少皮,不然哪里有给媳妇儿常备金疮药的人。
又瞅了瞅那抵着脑袋抹药的人,心里不忍,便就也跳身坐上车辕:“不着急,城门还没开呢,当真要回去还有几日的车程,若是困了,可以先睡一下。”
“好几日?”甘幼宁将药瓶子仔细收好,复又抬起头来,“那兄长已经出来几日了?”
闻言甘幼辰愣住,片刻才笑道:“没几日。”
“兄长可是有事瞒我?”甘幼宁盯住他,越发觉得不对,“兄长是吏部侍郎,如何能出来这般久?年节的假都已经放过了吧?”
“近来吏部无甚事。”
“那也不当有这般闲暇。”
甘幼辰原是记着临行前父亲千叮万嘱的话,可总归是扛不住她这般追问,本就不是能言会道的,此番更是干脆闭了嘴巴。
甘幼宁心里沉沉,终是没再点破,换了语气道:“爹爹近来可好?”
“嗯,就是有些繁忙,常有进宫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