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当真忘事,可须得本宫提醒一番?夏家有嫡女,曾走失而归,善骑射,明眸善舞,后入宫,贵为妃。”
“……”
“夏贵妃不记得了,那本宫再提醒一声。二哥戍边无归,却连个王爷也未有册封,五弟自幼多病……”
“够了!”
“夏贵妃原是想起来了?”男人笑起来,却十足地阴鸷,“不明不白的女子,父皇不会叫你摸到大合的根基。娘娘筹谋至此,为的,岂非是一场空?”
“你待要做何?”
“不若这样,你我合作,你助我联络有无,我保二哥身世不宣。”
呵!皇城的风从来都是由北而来,呼啸不止。夏贵妃撩起裙袍,直直跪伏地上,楚见昀——当真是与其父一般,对亲子都能下得了手,更莫说是手足相残。
可怜宇儿自幼聪敏,却被无端陷害,缠绵病榻,如今她只有恪儿这一个心头骨,亦是要被人当作棋子。
手指扣得甚紧,夏贵妃接了那圣旨,声音朗朗:“臣妾,跪谢皇恩。”
夏贵妃罚入冷宫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前方战事正酣,司九楠扬了剑指点了一处沙地,却是瞧见楚见恪出神,清咳了一声。
“殿下。”
楚见恪看向那沙盘:“说。”
“既是已经战了,贵妃娘娘便也是替殿下负重而行。”司九楠收回手,“箭在弦上,但看殿下可能当真戴罪立功,扭转形势。”
不想男人冷哼一声:“你也觉得,这是戴罪立功?”
“殿下。”司九楠沉了声,“司某说的罪,是未禀先战,无他。再者,大合与北唯哈,势必有此一役,殿下只要拿出足够的战功,拿出足够的证据,便就能救贵妃娘娘出来。”
“证据?还要什么证据?”
“殿下不想知道究竟王妃娘娘缘何怨去?”
“……”这一回,楚见恪总算是定睛瞧住他,“司先生以为这是有人谋划?”
“殿下可曾听过一句话,若是一连串的事情接连而至,那必有其因。”
“司先生以为是谁?”
“这就需要殿下尽力了。”司九楠重新提了剑,“殿下?”
几日不曾梳洗的男人目光沉沉,落在那森森剑气上,终究站了起来。
甘幼宁是在颠簸中醒来的,仓惶中一掀帘幔,竟是只瞧见司棋的后脑勺,左右不见司九楠的身影,瞬间就明白过来:“混蛋!”
“夫人?!”司棋手里驾着马车,忙慌解释,“九爷已经联系了甘侍郎,咱们再往前些许,夫人就可跟甘侍郎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