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你是不是跟我顶嘴了?!”

“奴婢不敢。”

司九楠心里好笑,一挥手叫人下去,蕊儿得令着急忙慌地跑了,甘幼宁没了撒气的地儿,终于转向了他:“你是不是故意的!表姐都告诉我了,加热了的酒酿自有股子酸涩,没凉的好吃。”

“加热了你才能吃。”将碗推给她,男人声音不容辩驳,“三口。”

“……”不晓得再闹一次能不能有用,甘幼宁忍了忍,不过为了一碗吃的要拿剪刀似乎有点过火。

“不要想了,没用的。”司九楠清浅瞧着她,“脖子是你的,疼不疼也是你的,你总要想想。”

“有什么好想的,总归是好不了,也死不了,偶尔肆意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这话司九楠倒是无法反驳了,遂自行拎起筷子,不想有些吃痛,险些没拿住。

“怎么?”已经舀了一勺子的人狐疑看过去,却见男人急促地皱了下眉,摇头说无妨。

甘幼宁不解,也没有在意,只又喂了自己一口,却见男人将筷子放了下去,怪道:“不好吃?”

不会呀,这王府里的菜色可是当真好吃的,不然她也不会填了一肚子小吃还心心念念着晚饭。

司九楠将手收了,对她道:“你吃吧,我不饿。”

“嗯?”察觉到不对,她伸手一捞。

“呲——”司九楠抿唇。

甘幼宁将那袖子掀开来,只见那手腕上红得很,且已经有些肿了,难怪他提不起筷子来:“你这是怎么了?白日里你出去打架了?”

“……没有。”

“没有?那这是怎么了?”甘幼宁左右捧着瞧了瞧,恍然道,“莫不是方才你抱我去床上被我压坏了?”

“咳……不是。”司九楠尴尬。

“那是怎么了?”丝毫没有自觉的某人仍是执着,“怎么会好好的就这样呢?”

司九楠实在不想戳她,奈何这人不放手,倒叫他无法自处,终是缓缓道:“方才有人生起气来,没了轻重,应是将我这手腕当面团捏了罢。”

甘幼宁抬起头,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最后才不确定道:“我掐的?”

“不然呢?”

“……”

晚些时候,王府里遍传了一个消息,传者窃窃,闻者吃吃,到底是叫司氏也听着点东西来。

“楠哥儿与媳妇子房里吵了架又打起来,最后还是楠哥儿受了伤?”座上的老人家不可思议地瞧着面前人,“你确定?”

“说是表少爷房里人出来讨要了跌打药,又去厨房拿了好几个水煮鸡蛋去,厨房里的婆子多问了一句,说是表少爷要用。”丫鬟倒豆子一般复述了一遍,“如今府里遍是这么传的,老夫人可是要奴婢再去打听来?”

“怪哉,那姑娘不是甘尚书家嫡女么?”司氏越发觉得惊奇了,“便就是娇蛮些,瞧着也不像是习过武的,怎生叫楠哥儿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