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说一不二,命人收拾好屋子,当天晌午就把琇琇给接走,之前的婆子尽数撤换,另外特派两名嬷嬷和两个小丫鬟过去侍奉。
傅宽一整日不见人影,直至入夜后才醉醺醺的回来,进屋便见自家夫人哭哭啼啼,以泪洗面,傅宽踉跄着来到她身边,搭着她的肩坐下,细长的眼尾泛着红,醉态毕现,笑问她这是受了什么委屈,
“可是怪爷回来晚了?别急,爷这就来疼你……”傅宽晃悠悠的伸出手,抬指挑起的下巴,却被她一掌拍开!
迎上他那副醉兮兮死不正经的模样,闻着他身上那副熏人的酒气,五夫人只觉反胃,一把将其推开,抹着泪恨斥道:
“你整日就会和那些狐朋狗友们厮混在一起,家里的事你也不管,这天都要塌了,你还在喝酒,连个人影都找不着!”
他不出去消遣,难道在家听她啰嗦吗?收回了手,傅宽的面上笑意渐消,歪着头懒声道:“我管什么?有什么可管的?那些个田地铺子你和额娘不是打理得很妥帖吗?”
“咱们的女儿都被人抢走了,就你这个做阿玛的还不知道,还能笑得出来!”
“抢走?谁敢抢咱们富察府的千金?”傅宽还以为这所谓的“抢”是掳劫,一问方知,原是她和老九家的媳妇儿闹了矛盾,太夫人直接将琇琇给接走了。
得知真相后,傅宽反应平平,“这点儿小事也值得你哭?女儿不是还在府中嘛!不过是换了个住处罢了。”
他说得倒是轻巧,他对女儿一向不上心,殊不知她有多舍不得,“我的女儿,为何不能养在自己身边?凭什么要被旁人教导?”
“就凭她是富察家的孙女!”有些头晕的傅宽捏了捏眉心,耐着性子宽慰道:
“太夫人亲自教导那是爱重她,你想啊!旁的姑娘都没有这个待遇,就咱们女儿在太夫人身边,时日一久,感情弥深,太夫人必然最疼她,将来肯定给她许个好人家。”
这些话都是虚的,五夫人要的是眼前,不是往后,“将来的事将来再说,谁晓得太夫人能活多久?”
平白提生死,忒不吉利!傅宽不悦皱眉,白她一眼。纵然太夫人不是他的生母,却也是一家之主,必要的尊敬是少不了的,他这媳妇儿一动怒便失了理智,什么话都往外撂,听来十分刺耳,
“你这是什么话?好端端的说这些,没个分寸,怪道挨训,活该!”
本以为丈夫回来会安慰她几句,帮她想想办法,将女儿接回来,哪料他非但无动于衷,反而还说她活该!
这样冷漠的态度令她越发失望,眼泪止不住的落,恨意如芽,疯狂滋生,“我还不是心疼咱们的女儿,不想让她哭闹,不就是一个项坠儿嘛!断便断了,东珊她至于闹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