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又是一笑,“觉得马背上的生活如何?”

“怎么说呢,我以前在农家,很早就没去私塾了,在家干农活……当时就希望自己能有一匹自己的驴,想去哪儿便去哪,自由自在。”

周礼颇为赞同的点头,又问:“为什么是驴?”

顺安笑了,“大概是觉得马太贵了。”

对普通人家来说马确实不便宜,一匹马是一户普通百姓半年的收入。

“那时候干完活躺在土石塌上,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够离开村子……”顺安陷入了回忆,嘴角挂着美好憧憬的微笑,“啊我以前还有一本杂记,是我花了十文钱买的,当时被我翻得快烂了。”

“很好看?”周礼问,勒着缰绳,离顺安那匹棕色的马儿近了些。

顺安先摇摇头,又点了点头,“也不算特别好看,但当时只有那么一本,里面的故事我至今还记得。”

“写的什么?”周礼问,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他虽然也生在农村,但一本杂记的闲钱还是有的。

“就写的一个农家汉把自己的田地卖了,有了银子后他便买了一头驴,走南闯北,认识了不少朋友,同他们把酒言欢……”

“路上他救了一府上的管家,那管家十分感激他,给了他一笔银子,那农家汉便拿着银子继续上路,在路过一个小镇时,发现里面的县令无恶不作,便联合了江湖侠士,将县令府打劫了一番。”

“之后县令就不敢再胡作非为了。”

“还有呢?”

杂记里不止一个故事,周礼以前看过一两本。

“还有个女侠,行侠仗义那种。”顺安笑道:“当时看的时候就特别羡慕。”

“现在呢?”周礼目视他,顺安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令他心口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现在……”他赶忙收回视线,期期艾艾道:“现在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李全是你的师傅?”

“啊?”顺安支支吾吾道:“是、是的。”

“怎么了?”周礼注意到他不对劲,顺安脸颊红了大半,周礼以为他被寒风冻着了,连忙飞身到他身后,从后面环住他,顺安红到耳根,话都说不清了,“你、你——怎么,过过、过来了?”

“冻着了?”周礼抬手探了探他额头,不烫,没发热,满是关切道:“脸怎么这么烫?不舒服吗?”

顺安觉得自己此时就跟煮熟的虾仁一般,红得剔透,红得发亮发光。

“没、没,我就是觉得有点冷了。”顺安结结巴巴,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顿时想要改口,周礼已经出声了,“冷着了怎么不告诉我。”

顺安心里想着告诉你有什么用,身后便被什么贴住了,热源不断传入后背,耳边是男人的热气,“现在还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