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太极殿住了几日,换洗的衣裳都在此,想先更衣,卫长宁就巴巴地凑过来,她无奈往后避一避,卫长宁眸色淡了淡,恐她多想,便道:“外面寒气重,我待久了无妨,过了给你,又想多喝几副药?”
卫长宁就止住脚步,抱着方才丢弃的手炉,在君琂换好舒适的常服后,将手炉塞给她,自己距她几步远。
她自觉地坐在榻上,未着罗袜,一双脚都露在外面,脚上的伤处看起来已大好。
君琂瞧过一眼,捧着手炉,顿觉暖和许多,见她这般安静地在一旁候着,心中暖上几分,待身上热了些,才在一旁坐下,拿被褥给她将两只脚都裹上。
卫长宁深深一笑,道:“我命韩元将孩子送回王府了,不会有人再打过继子嗣的主意了。”
安上相克、损害龙体的声名,秦王是死心了,敏王就会觉得自己有机会了,深深一想,敏王这样算计秦王与皇帝,事情揭开后,弑君的罪名,足以让他削爵。
事情都在有序的进展,她都有分寸,君琂也无甚可担心的,想了想,道:“此事不可轻饶敏王,纵与秦王有争执,也不该拿你的身体当作筹谋。”
她生气,都是心疼卫长宁。
卫长宁也知晓,点点头:“不可轻饶,我来就好,先生勿要动气。”
她还在病中,君琂不放心,就道:“敏王的事,我来处置。”毕竟他与皇帝是兄妹,天下人不知内情,只当皇帝容不下兄长,落下残害兄长的名声,于她而言,并无好处。
她这么说,卫长宁不允,道:“这样的事,还是我来,本就是他的错,我也不怕后世如何评判,你处置,名不正言不顺,我伤快好了,后日就可开朝,与群臣商议后,再行判断。”
君琂还是不同意,卫长宁懂她意思,道:“他非韩信这般的建国功臣,哪儿用先生处置,不过血脉罢了,他有错在先,坊间再是如何议论,也不会多怪我,你若处置,旁人可就当我昏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