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像鬼一样,驻足不前。”源赖光望着手中的孟婆汤。“我以后轮回几世,便去寻他几世。如果他一直是山中艳鬼,那我就世世都做追杀他的阴阳师;若他做源氏的宝刀,那我就世世都做他的主人。这样他就永远逃不出我的掌心,你说对吗?”

“你会忘了他。”

“不会,我生来就是源氏的主人。”这是一个心愿,也是一个诅咒。就像行骗之人往往也置身于骗局之中,立契之人往往也陷身于契约之中。无法打破的轮回成为无法改写的宿命,而鬼切是这场永不休止的契约下唯一的色彩。“我是源氏的主人,与他纠缠就是我的命运。”

“他可真疯狂啊。”鬼使黑用手肘拱了下弟弟,低声说道。

“做你的差事。”鬼使白说。

源赖光将手中的孟婆汤一饮而尽,却一滴没有进入口中,那冒着热气的褐色汤汁依旧满满的盛在碗里。

“我的汤是为死人准备的。”孟婆的声音徐徐响起。“你虽然死了,却已非人。”

“你既喝不了这孟婆汤,也过不了这奈何桥。”

“回去吧,沉迷于人世的鬼怪,这里已没有你的位置。”

小小切望着手中空荡荡的玻璃瓶,突然冷笑一声,他刚从地府回来,带着一身阴冷的气息。小小光抱着一个大花盆,偏头看向小小切,他实在搞不懂弟弟神奇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连盆花都养不好,你怎么这样笨。”小小切奚落道。

“昨天明明发芽了,今天又黄了。”小小光耷拉下脑袋,头上的呆毛也垂落下去。

“你平时用什么养他?”

“就……经常浇水。”

“水可能不行。”小小切说:“要不你哭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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