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切潮红色的脸上浸满水渍,泛出薄薄水光,连鼻尖都是湿润的。头发也不知是被什么弄湿了,一绺一绺地贴在鬓边。微微泛红的眸中是一片茫然,茫然中映着源赖光的脸。鬼切看到身上的男人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后轻轻含住了他的唇,分享着彼此口腔中甘甜的爱液。

他听见那个叫源赖光的男人对他说:“鬼切,我们可以要一个孩子。”

鬼切闭上了湿润的眼睫,在本能的催眠下似乎默许了男人的决定。喷薄而出的灼浪尽数泄在深处,仿佛希望有幸运的种子,能破土而出。

末了,源赖光用舌尖在鬼切的唇瓣上舔舐了一圈,终于解开了鬼切身前事物上的红绸。蝴蝶结散开的一瞬间,一束白浊溅在他的小腹上。清甜中带了丝苦气。

毕竟是克制了上百年的艳鬼,发情期不知又延续了多少天。在这期间,omega一直依附在alpha的身上。源赖光翻来覆去地操弄、蹂躏着鬼切,没给他一丝恢复清醒的机会。连抱着鬼切去浴室冲洗时,也会在水花中肆意妄为地大干一番,洗净出来时,小穴里又填满了新鲜的精液。

身体在业火中沉浮时,鬼切做了一个梦。梦中的风吹落一树白槿,湖水将花瓣轻轻托起。后来,风中吹过一丝芳草的气息,亲吻着花瓣的面颊,却将花瓣拥成一捧腐败的灰烬。原来湖中盛放的不是清水,而是烈酒,风带来了一点星火,将整个梦境焚烧殆尽后,鬼切便醒了。

帷幔深红如血,阻隔了炫目的阳光,自雕栏上方倾泻下来。鬼切方一从床上撑起身体,便向一侧脱力地滑落下去,他的腰部酸痛得仿佛曾被人斩断过一般,带着腿根都在微微抽搐,然而身体上却无明显的伤痕,想来是要归功于发情状态下omega强大的自愈天赋。

青黑色的铁圈格外突兀,箍在苍白的手腕上。铁圈上的锁链延展到床头,随着他身体的动作,扯出一阵“叮铃铃”的响声。

“醒了?”

一大束阳光从打开的门扉处倾洒下来,源赖光端着一碗热粥走进室中。目光触及在鬼切身上时,他微微一怔。艳鬼褪去觉醒时才生的白发与鬼角,失去诡异绮丽的色彩后像极一幅墨色山水,清雅俊秀,一如初见时在山林深处克制隐忍的青年。

白槿被业火包裹,坠入地狱时,眼尾扫上了一抹贪恋鬼世的烟尘,化作一枚细小的泪痣,将经历过的所有坎坷悲伤凝结于此。源赖光情难自禁的抚上鬼切的眼角,意料之中,被鬼切躲开。

他将鬼切从床上扶起来,鬼切倒没有挣开,由着他把自己拽起来。源赖光又仔细地帮他在酸软的腰下垫了个软枕,将那晚盛着热粥的瓷碗递到他面前。

鬼切并没有动。

源赖光倒也不恼,用勺子轻轻搅了搅碗中的粥,将米粥混着其中精细的菜肉一并舀进勺里。软糯的粥触在鬼切唇上,沿着微张的唇瓣滑入口中。可见他喉结微微一动,将米粥吞咽下去。对于醒来后这般乖巧的鬼切,源赖光颇为意外。

室中极静,只能听见袖子摩擦衣料时发出的轻微声响。鬼切一口一口饮下被源赖光递到嘴边的米粥,他温润的眸中似笼罩了一团令人捉摸不清的山雾,瞳孔更像是一潭深渊。

待粥饮尽了,源赖光还贴心地帮他拭去嘴角残留的粥渍,调皮的指尖在软唇上轻轻一勾,鬼切的头僵硬地偏转过去。苍白的脸上覆了一层日光也化不开的冰霜。

“欲要报仇,必先养精蓄锐。好啊,变聪明了。”源赖光的赞叹中竟带了几分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