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切吸了一口山间的风,将这把上好的刀重新贴回男人的脖子上。

“你要杀我的话早就杀了,又何必为我包扎背上的伤口?”

只见一圈雪白绷带自前胸绕过后背,将源赖光被恶鬼撕裂的伤口包扎得整整齐齐。绷带下的伤口还有丝清凉的感觉,想来是敷了什么山间草药。

“不过这个为什么没有包扎呢?”源赖光将昨日被鬼切砍伤的手背举起。“敷点草药也是好的。”

“这个算你活该。”

鬼切将刀收回鞘中。青年尚未束发,绸缎般漂亮的漆黑长发映衬着清丽俊秀的容颜,在暮色中,显出一种安静的柔和感。不像是山中艳鬼,倒是比源赖光更像是走失在山林中的世家公子。

“你真的是鬼吗?”

“明知故问。”

风卷着白槿花中的一味清苦,闯进源赖光的嗅觉领悟,他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花香,像是隐忍中透露着哀伤的苦味。细闻处,还夹杂着一丝灰烬的味道,像极了一个危险的alpha。

“你可真有意思。”源赖光由衷赞叹道。说罢,他用手抚上鬼切的脸,拇指轻按着鬼切好看的眉。鬼切也并没有躲闪,只是安安静静地注视着身前的男人。

“我记得这绷带是你额头上的......"是他额头上的没错,昨晚源赖光还用这条绷带把他的一双手给绑了。

源赖光用手将鬼切微皱的眉舒展开来。

”如今你把它给了我,我就当它是定情信物了。”

鬼切的脸色依旧平静,只有耳根处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这点极其细小的变化,竟也被源赖光发觉,他抬手撩起鬼切耳边的发,轻轻捏住鬼切的耳垂。鬼切偏头躲闪了一下,然而躲闪的幅度并不太大。

源赖光撤手后,整个人环住了鬼切,将他拥入怀里。他身边环绕的都是男人身上干燥的芳草气,同昨晚交欢时野火灼原的焦香不同,甚至融入了一丝令人心安的草药味。

“不要怕,以后都不用再忍耐了。”男人的手轻轻拍打在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