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刘玲没再管他,可能是知道朽木不可雕也,随他去了。
盛褚再次醒来的时候,教室里的学生都下楼去做早操,只有他被留在教室里。估计是看他实在是不舒服,也没有人喊他一起去。教室四面的窗户都被打开通风换气,冰冷的风吹面生寒,与其说盛褚是睡醒,倒不如说是被冻醒。
可是脸却烧得慌。这种既冷又热的感觉对冲,盛褚打了个寒战。
盛褚关上自己身边的窗子,想走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清醒。卫生间的镜子里倒映出他的脸,脸颊潮红,像抹了大块的腮红,又像是在发烧。
盛褚在此时此刻才想起来,抑制剂需每日服用,他还没习惯自己是个发情期的Omega的身份,所以他早上急匆匆出门的时候忘记了这件事。
这是一个惊天噩耗。
随着腿软的感觉逐渐加深,盛褚靠着卫生间的水池,愈发觉得难受起来。十几岁小男孩的身体,欲望最是蓬勃的时候,再加上他皮肤天生敏感,稍微有点动作,布料蹭到皮肤,就能惹得他浑身战栗。这滋味着实不太好受。
哐——
有人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盛褚想回头却没有力气,双手甚至扶不住洗手池的台面,靠着墙壁缓缓往下滑。他试图去看看来者何人,向对方求助。
想必这样的世界里抑制剂应该很好借,医务室总该有。如果能找到人去借一支就好了。
还未等盛褚看清来人,一双有力的手把他从地上捞了起来。
那人皱了皱眉,问道:“你发情期还没过?抑制剂带了吗?”
盛褚预演好的无数种请求人的台词悉数作废,他无语:“……草。”
这声音他可太熟悉了。
冤家路窄,怎么又是傅远南?!
傅远南继续问:“没带抑制剂?那怎么办?我去医务室帮你借吧,医务室怎么走?”
傅远南第一次来m中,不知道医务室在哪,偏偏m中又很绕,以盛褚的表达能力,讲述清楚路线属实不太容易。等傅远南去找医务室的一来一回,估计盛褚的信息素能让整栋楼都沦陷,到那时恐怕会引发暴乱。
“有没有别的办法?”盛褚问。
这时候他真恨不得回家熟读《ABO世界简介》。只可惜他现在连厕所门都走不出去。
傅远南微微垂下眼不去直视盛褚:“……有。”
“什么办法?”盛褚说,“你别啰啰唆唆的,快一点说完,待会信息素变浓问题就大了。”
这倒是提醒了傅远南,那股青柠香气不停地钻进他鼻子里,他多少有点被信息素冲昏了头,说:“……我可以短暂标记一下你……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接受的话。”
“能维持多久?什么时候起效?”盛褚问。
如果时间很短,那就毫无意义。总不可能上课上着上着他扒开领子,对着傅远南说:“来,再啃一口。”
多离谱。
按理来说ABO的生理课在小学就已经结课了。这对ABO来说是一门很重要的课程,因为关乎个人,没有人不牢记这些生理知识。且因信息素引起暴乱可能会被视为犯罪,严重者可判刑,因此几乎没有人会不随身携带抑制剂的情况。
也就是说,盛褚这种情况在旁人看来简直是不可理喻。
可傅远南却丝毫没有讶异。只是临时标记一般作用于情侣间,考虑到盛褚的接受程度,他斟酌了一下,很委婉地说:“立刻生效,一般是三天到五天。只是……一般很亲密的人才会临时标记。”
“哦,还行。”盛褚全然没听懂傅远南的委婉,直接莽,“怎么标记?”
盛褚知道正式标记是要去床上发生点缠绵的故事。他看了第一行详细描述标记过程的文字后就自动跳过了,作为直男,他的小心脏接受不了对于雌伏在他人身下后如此详细完善的描写,因而也没看临时标记部分的内容。
现在他只希望临时标记不那么……折磨人。